昨日陈尚书监斩刺客,忽然有人劫法场。劫法场之人扬言是太子指使,本来太子证据不足释放林尚书,已经令人生疑,如今这般一遭,实在令微臣等心寒啊!”
慕郴面色瞬间阴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遂忍着怒气问陈尚书:“可有此事?”
陈尚书浑身一颤,赶忙俯跪在地,答的艰难:“确有此事。微臣觉得劫法场之人所言不可信,所以才没有向皇上提及。”
慕郴深吸口气,手指紧扣在龙椅俯扶手之上。
忽听慕靖一声冷笑:“陈尚书自然这么说,陈尚书向来都和太子皇兄关系不错,自然替太子皇兄说话。”
慕郴一听慕靖这般说,登时心里烧起一把熊熊怒火,沉声质问:“太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儿臣无话可说。”慕渊不做任何解释,只是垂着眼帘俯跪在地。
后方又有官员上前进言:“皇上,太子这些时日所为,实在有失臣等表率,太子殿下实在不该徇私枉法啊!”
慕郴手掌拍在面前鎏金桌案之上,双目赤红盯着慕渊:“太子!今日你必须要给朕一个解释,给百官一个解释,否则,你这太子也别做了!”
慕渊沉着眉,仍然一言不发。
赵丞相慌了神,忙跪下叩首:“皇上,太子殿下定是被人冤枉,这些年,太子殿下的为人,臣等都是看着的。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声望亦是贤德,如若因为太子殿下犯这点小错误就将太子殿下贬谪,微臣以为,这惩罚实在过重了些。”
“这还算小事吗?林尚书朕可以认为是冤枉,可刺客的事,他要怎么解释,劫法场这种事都干的出来,难道还算是小事吗?”慕郴已是怒不可遏,满腔怒火亟待发泄。
慕靖恭谨低首皱眉:“父皇息怒,皇兄兴许只是一时糊涂,不如父皇再给皇兄一次机会。”
“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慕渊刻意不领慕靖的人情,只是低首认罪。
后方官员又有多人站出来,认为太子之错当则重罚,就连虞国公和郑侯爷乃至顾将军都站出来说话,这令慕郴心底一阵寒意升腾。
可仔细一想,忽然意识到慕渊并不像慕靖一样有属于自己的党派,心中又对慕渊有了几分不忍。只是眼下百官跪倒了一大半,让他觉得很为难,而慕渊仍是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让他瞬间无从选择。
沉吟许久,慕郴无奈摆手做了决定,声音低沉带着惋惜:“太子之错,的确不可原谅,朕念及太子曾有贤德之名,暂将太子贬为昭王。至于东宫之位,暂时空缺,若日后太子改过自新,这东宫太子之位,朕再作决断。”
慕靖听到此处,忽然一阵心寒,原来自己这般费心筹谋,慕郴并没有打算考虑立他为太子。不觉间握紧了掌心,眼中烧起怨毒之火。紧盯着前方跪着的慕渊。
慕渊低首道:“儿臣谢父皇开恩。”
殿中百官高呼:“皇上英明。”
慕靖也跟着出声的同时,忽然注意到慕郴目光落在他身上,忙恢复原本平静之态。
传旨公公宣布退朝,所有人依次离开,慕郴沉眉道:“奕王留下。”
慕靖唇角浮起意一丝冷笑,转了身面对慕郴低首:“父皇有何吩咐?”
“没事,朕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慕郴站起身,往后方走去。
慕靖紧跟而上,入了后宫之后,慕郴叹息一声,眼含探究盯着慕靖问:“你想做太子吗?”
慕靖赶忙惶然低首:“儿臣不敢有此妄想。”
慕郴冷笑,转头望着园中浓绿之色,面前是一株合欢树,满树簇锦争相开放,继而道:“你这些年,和渊儿一直明争暗夺,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慕靖眉心微拢,低着头没有应声。
“朕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朕也想知道,你和渊儿究竟谁更优秀一些。可现在看来,你的德行,与渊儿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论心计论能力,你们相差无几,倘若你想坐上这个太子之位,朕希望看到你能有渊儿那般的德行,朕可以考虑,立你为太子。至于渊儿,他犯下大错,加上叶美人的身份不够尊崇,按理说,他的确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做这个太子。朕如今很为难,一时也做不了决断,你自己看着办吧!”慕郴说完,长叹一口气,转身朝昭和殿走回。
慕靖恭送慕郴离开,微眯的眼眸流泻阴狠之色,冷哼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立我为太子。至于你的渊儿,他再也回不到东宫。”
整理好东宫所有该带走之物,慕渊立在东宫门外,着了一身月白色金丝镶边的衣袍,金丝绣线在灼灼日光下,流泻出粼粼刺眼光芒。
小玄子低头眯了眯眼,叹口气道:“殿下,走吧!”
慕渊沉缓颔首,随后只带了两名宫女以及小玄子唐墨一上了马车,忽听急促之声落在马车外:“殿下,等等。”
慕渊掀开璎珞坠珠的彩绣帘子,望着站着马车外侧满目殷切的锦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殿下,您带奴婢一起走吧!奴婢只想服侍昭王殿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