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又不敢长久直视。
慕渊站起身,淡淡扫了眼传旨公公,已是迈步往外走去。
传旨公公登时皱了眉,怎么觉着,好像慕渊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满腹疑惑跟着慕渊一路走往昭和殿。
到了昭和殿,慕渊面色沉静俯首施礼:“儿臣参见父皇。”
慕郴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望着慕渊一声冷喝,随手甩下几分折子道:“你自己看看吧!”
慕渊平静捡起折子翻开来看,一言不发。
慕郴面色阴郁,斥道:“你给朕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有不得已的原因,可儿臣不能说。”慕渊缓缓摇头,不做任何解释。
“能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竟能让你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把林尚书给放了?还是说,你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故意放了林尚书?”
“并非如此,儿臣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实在是因为林尚书是为人所陷害,儿臣不愿眼睁睁看着林尚书被人冤枉,因此才会贸然放人。儿臣自知此事有失法度,但儿臣并不后悔这么做。”
“你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朝中百官都在看着,你怎么能有失法度?”慕郴气的直拍桌子,咬牙道:“明日一早朝堂之上,你给百官一个解释,若是没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太子,你也别做了!”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慕渊深吸口气,只是平静摇头。
慕郴怒极:“朕言尽于此!你明日必须给百官一个交待!咳咳咳……”因为情绪过于激愤,慕郴忽然一阵剧烈咳嗽。
赵总管慌了神,忙轻拍着慕郴的被忧虑道:“皇上,龙体要紧啊!”
慕渊一时间也担心起慕郴的身体,忙上前将他扶着,担忧道:“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慕郴咳得胸口闷疼,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不要忘了朕刚才所说的话。”
慕渊不得已松开手,施礼告退后离开。
慕郴情绪稍稍平复,赵总管为他抚着心口,忧心劝慰:“皇上,太子固然有错,但还不至于就这么削了他的太子之位,您何必这般动怒?”
“朕怎能不动怒?如今他已不是皇后之子,只是叶美人的孩子,本来坐上太子之位就不合常理。朕还没来得及给叶美人追封,他却闹出这么一出,你说百官会作何感想?”慕郴又是一阵轻咳后,情绪已经缓解下来,坐好后,继续批阅奏折。
赵总管叹口气,添了热茶放置在一旁守着。
案子判下来之后,郑天离很快安排好偷梁换柱之计,找了一名执行绞刑的死囚,代替那名刺客。
在黎名天将亮之时,郑天离依照同虞悠商议的计划,设计了一场劫狱的假象,而郑天离便趁此机会潜入大牢偷梁换柱,将那名刺客改换成狱卒打扮,带出大牢,以此顺利脱身。
正午时分,刺客被绑在囚车之上押往菜市场口问斩,周围围了一堆议论纷纷的百姓,有吵闹之声在邢台下方此起彼伏,郑天离自然也在人群之中。
另外一处暗影角落,慕靖眯眼盯着邢台之上蓬头垢面的刺客,手掌微微一抬,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黑衣人,手持大刀直朝邢台冲去。
周围百姓吓得四散逃离,惊惶大喊着:“劫囚了,劫囚了……”
上方陈尚书脸色倏然一变,深吸口气大喝:“快拦住他们!”
四周官兵一听,立刻执了兵器与黑衣人交手。
黑衣人武功不容小觑,不消一阵,官兵落了下风。
黑衣人有人冲至陈尚书所坐之处,一个腾身翻越,大刀架在陈尚书颈项之上,阴冷之声落在陈尚书耳畔:“你听好了,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人,今日就把此人带走,你要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郑天离在人群都散完之后,一身白衣孑然而立,艳艳日光下显得缥缈出尘。
黑衣人已经打的官兵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要去劫刺客。
未免被人发现这个刺客是假的,郑天离冷眼旁观之余,忽然跃身而起,已是落在邢台正中,挡在刺客面前。
黑衣人自然不甘心,当即与郑天离交手,郑天离手腕灵活移动,已经扣住一名黑衣人手腕,指尖巧力一施,黑衣人痛苦一皱眉,手中大刀已经被郑天离足尖微抬间接在手中。
衣人踉跄后退的同时,郑天离身边又多出几名黑衣人,郑天离瞳孔一缩,眼中寒光毕现,刀身微扬,旋身的同时,裹挟着剑气流转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倒退近不得身。
挟持陈尚书之人忽然暴喝:“别动!你再出手,我就杀了他!”
“谋杀朝廷命官,可比劫囚的罪名大上许多,你自己想清楚。”郑天离清冷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趁着那人迟疑的一瞬,身形如飞燕轻掠,手中刀如浮光掠影。
等黑衣人回神之时,已是来不及,郑天离手中刀刃如拂柳一般轻轻划在他的手腕之上。
黑衣人惊恐瞪大了眼,手中刀悭然落地。
郑天离毫不迟疑,一刀划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