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悠儿是有益无害。只要太子妃被逐出皇宫,悠儿也就安全了,更有可能,皇兄一直动心思另立他人为太子妃,只是臣弟想说的是,希望您所期望的那个人不是叫虞悠。”慕靖冷然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慕渊神色一变,眼神多了几分冰冷。
“臣弟的意思很明白。相信皇兄也听的很明白。无论怎么说,太子妃被驱逐出宫,对臣弟都是有益无害,皇兄自己拿主意。”慕靖说话间,人已出了太子府。
慕渊眸色暗沉,望着慕靖走远的背影。
唐墨一走入殿内,问道:“殿下,奕王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太子妃到底是罚还是不罚?”
“他怎么可能告诉本宫罚还是不罚,他是告诉本宫,这个问题很棘手,叫本宫做决定要小心些。”
“那殿下,您要怎么做?”
“船到桥头,自有出路,这件事就先搁着,只要明日黄昏之前做好决定,奕王也就无话可说。”慕渊叹口气,将信笺取出,丢到火炉里烧了个干净。
吃过晚饭,虞悠望着外面渐深的夜色,心开始一点点往下坠。
她从来不愿手染血腥,可为了暂时保住杜萦,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更何况,绿绮本就是杜萦的帮凶,下毒之事跟她也有很大关系。
外面起了风,吹得树梢风声萧萧,虞悠淡淡叹息一声,“希望你不要怪我,这也是你帮她扛下的罪责。”
“虞小姐,你在说什么?”菱儿很是不解,凑近她面前微一皱眉。
“没什么,就是感觉今晚似乎不大安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虞悠摇摇头,又道:“服侍我洗漱了早些休息吧!”
菱儿点头,出门去准备热水洗漱。
菱儿打来热水洗漱好之后,推着虞悠去梳了头,如瀑长发倾泻而下,如丝缎般顺滑而令人爱不释手,菱儿不禁赞叹起来:“虞小姐您这一头青丝,可真是令人羡慕。”
虞悠自嘲一笑,“那又怎么样,终究也改变不了一个人要走的路。”
“虞小姐,您今天怎么了?怎么说的话奴婢都听不懂?”菱儿愈发不解,梳好头之后推她至床榻处。
虞悠不做任何解释,躺下后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菱儿已经放下纱帐去休息,虞悠睁着眼,想起慕渊来。她之所以保杜萦,也是为了慕渊。慕靖一定希望慕渊处罚杜萦,这样杜大人和皇后的面子上一定挂不住,朝中众臣也会对此时议论纷纷。
只有找个替罪羊把杜萦保下来,余下的一切慕渊都不用面对。
很是不安稳的睡了一夜,次日清早,菱儿取了早膳回来,刚一放下,便悄声说了起来,“虞小姐,您知道吗?昨晚萝香殿出了事,太子妃的贴身侍女绿绮,跳井自杀了。”
“果真……死了?”虞悠刚要拿筷子,手指一抖,筷子差点落在桌上。
“的确死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她护主心切,不忍看太子总是冷落太子妃,所以才出此下策。”菱儿说的心惊,后怕的摇了摇头。
“那么,太子妃的地位算是保住了。”虞悠松口气,可是一想到绿绮是因她而死,心里还是难受。这条人命,无论怎么说,都是葬送在她的手中。
菱儿望着出神的虞悠,忍不住又问:“虞小姐,您这两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走神呢?”
“没什么,可能是休息的不太好。”虞悠勉强一笑,拿着筷子心不在焉的吃饭。
萝香殿外,杜萦蹲坐在井口附近,泪眼迷蒙的望着刚被人打捞出来的绿绮。
绿绮唇色发白,整张脸也是毫无血色,早已断了气。一身淡粉色衣衫也被水浸透,湿漉漉的贴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杜萦哭喊着站起身要冲上前,被身侧的宫女给生生拦下,焦急劝阻道:“娘娘,绿绮已经死了,您别过去了,晦气。”
“放手!让她过去。”慕渊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俊美的容色上此刻笼着忧虑,声音虽淡,暗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杜萦身侧的宫女松开手,杜萦已经不顾一切的冲到绿绮身侧,揽着绿绮冰冷的身体,抽泣道:“绿绮,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扛下罪责?你不在我身边,偌大的皇宫,我只会觉得更孤单。”
“她已经死了,也揽下了所有的罪责。从今日起,你还是太子妃,软禁也会解除。”
“太子殿下,我这太子妃做的有意义吗?自我嫁到宫中来,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你眼里只有虞悠!她就是个残废,凭什么留在宫里!是她,是她害死了绿绮,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绝对不会让她进入东宫,绝对不会!”杜萦说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泪濡湿在脸颊上,看来像个疯子一般。
慕渊缄默,一句话也不说,抬手示意身侧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