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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遗落的城(二)(1 / 2)

乌拉木被引到一条无人的小巷,事实上,这一整座城镇的人本身也不多。除了刚开始降临的地方人群相对密集,这一路走来,人倒是越来越少了。不过他注意到,遇见的人也是越来越年长,他们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很自己在梦中见过的不同。如果那时望见的是广阔的湖河,那这时面对的就是浩瀚的星海。令人不仅心生敬畏。

沿途路上的老人很少有向这边看过来的,所以,还是有的。但多是草草一瞥,并未做过多的停留,但乌拉木觉得他们也看见了自己,老人们安静,严肃,谨慎,他们在思考,但是思考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的思维被自己紧紧抓住,并未松懈半分给他人。

乌拉木是怀着敬畏从他们身旁走过,他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去尊敬,而在此之前,能够让自己以这种心情对待的不过几日。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孩……

?乌拉木一边走,一边回味与思索,背后的目光已经在,自己却被下了什么禁制一般,再做不了回头的动作。他感知到那目光已经不落在自己生上,但已经跟随着自己,是不能让自己离开视线?还是无法离开去想去的地方?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同路,要求同一个地方。

男孩虽引着他,事实上二者的身体并没有真实的接触,这让乌拉木觉得,他是不是也无法触及,那,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不会因为好奇而去做什么危险而又无趣的尝试,他只是跟随,他相信自己会得到答案。

男孩停下,他自然也就停下了,他们的终点是一座墓园,不过多是乱葬,连墓碑也没有,只是立了形形色色的物件,木杖,陶罐,布衣……总给你有些怪异的感觉,觉得这儿反倒失去了那一份庄严肃穆,甚至有些滑稽。

男孩单膝跪倒,亲吻着脚下的土地,眼神变得深沉,不像之前那样的稚嫩。他的眼神让乌拉木想起了街头的老人,但他的眼神比他们还要厚重,深邃。

????“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吗”???

????乌拉木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对,他们死了,但他们为什么会死呢?是神明”男孩不再等待,自顾自地说起来“命运决定了运转,死生决定了存在,轮回决定了今往,所有的一切都被神明控制着,人就像蝼蚁渺小,微不足道,不管他们曾经多伟大,多辉煌,他们的命运也不会因此而被改写,这是神的旨意”

“可是,为什么我会看见了这一切,为什么让我看见,如果不是如此我说不定会放弃抗争,按照安排好的一切来”

“我看见了一切,但我无法改变,命运,生死,轮回,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看见,但我究竟能做些什么?我不想让小猫死,我改变了它的命运它的生死,小猫活了下来,但是我看见了它新的命运………会有更多的人因它而死,为什么,他们想干些什么,你知道我拿起刀子的那一刻是怎么想的吗?我宁愿杀了自己,但我不会这么做,这么做他们便如愿了”

?男孩的情绪开始亢奋,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不能奈何我,他们不敢奈何我,他们只能禁崮于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无法拥有与他们抗争的力量,为什么他们不敢给我这样的力量,他们,原来也畏惧着死亡吗,从那么高摔下来,会死吧”男孩笑了,苦涩而从容

“我们看见了未来,但无法改变,我无法像别的人一样顺从,因为我看见的比别人的更多,他们,也拥有着自己的命运,他们也注定有一天会灭亡。所以呢?,他们凭什么高高在上”男孩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更多的恐怕还是绝望……

?乌拉木静静的聆听着,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默默聆听,看着男孩情绪的变化,从平淡,到疯狂,到无奈,到绝望,他没有做任何评论,因为他以明白这些话并不是对自己说。

“你是谁,我并不知道,但我愿意将这些话说给你听,因为你能达到这儿,那我就不介意你的倾听。如你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达这儿”男孩缓缓地站起,微笑着转过头“乌拉木”

?乌拉木的心头一震,此刻,他早已明白眼前的不是真实,心头已经克制不住的颤栗。

?“这是你的名字吗,很奇怪的名字,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虚无的,但我预知到了你的到来,然而,我看不见你的结局,我不明白,因为我也看不见自己的命运”

?“知道吗,这里被称作遗落的城,遗失在命运之中,然而,它明明存在,明明与命运相勾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我看见,你将来到这片土地,在那之后我再也无法看到这片土地的命运,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成了真正的遗落,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这片土地消失了,我忘记了这片土地在哪,是什么,我原本所能探知的关于它的一切都消失了,这又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不明白”

????乌拉木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我觉得我们会再次相遇,到那时………我觉得我应该能活到那时候,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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