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叶惊非手臂舒展,大大伸了个懒腰,自沉睡中醒来。迷蒙张眸,心底,迷迷糊糊的,似有何事萦绕,却又抓摸不着。他大半月奔波劳累,又与风絮儿折腾一宿,此时酣睡方醒,脑中一片混沌,竟不能思索。
手臂曲回,于额心轻抚,隔了片刻,睡意散去,方慢慢有些头绪,微一凝思,昨夜之事,蓦然袭上心头。
夜色中,那闪入室中的娇俏人影……柔软光滑的身躯……体内喧嚣的欲望……“絮儿!”叶惊非低喊,骤的惊跳而起。回首望时,身边,床榻空空,又哪有风絮儿的影子?
叶惊非脑中一片迷乱,暗道,“难道,昨夜之事,竟是一场梦境?”可是……薄被下,这不着寸缕的身体,又如何解释?
叶惊非心中疑惑,暗道,“难不成,是旁的人?”可是,纵是睡梦中,自己又岂会容旁人爬上床榻?解去衣衫?“不!不会!”叶惊非摇头,“定然是她!”渐醒的神思,不再有一丝怀疑,急急爬起,向屋外奔来。
叶旭、叶升二人正于院中打点,见他奔出,忙齐齐迎上,问道,“七爷,为何这般早起?”几日奔波疲累,到了这玉石之城,便可静待风沽族的消息,应是好好歇息才是。
“早起?”叶惊非向二人狠狠瞪了一眼,顿足道,“为何不早些唤醒我?”拔步欲去,又折返身,不甘问道,“你二人早起,可见一个姑娘自我屋中出来?”
那二人一怔,对视几眼,叶升方讷讷道,“姑……姑娘?”上下向他打量,见他匆忙下,中衣束腰尚未绑好,外衫只随意挂于身上,竟是衣衫不整的样貌。
叶升心中大奇,眨了眨眼,不禁问道,“昨夜,有姑娘入了七爷的屋子?”虽说自家七爷自幼惹的桃花处处,但,能入了他屋子的姑娘,却是从不曾有过,何况……瞧他那形貌,竟是被姑娘占了便宜去?
叶惊非见他二人面面相觑,均是满脸茫然,只得咬牙道,“昨夜,应是絮儿姑娘来过,只……只我过于疲累,竟不知她何时去了!”匆匆将衣衫整好,说道,“她昨夜既在这城里,应是有踪迹可查,走罢!”
转了身,一把拉开小院大门,向外疾奔。方奔拐出院门,便闻一声惊呼,“七爷!”院外人险些与他撞个满怀,急急停步,又向后退一步,问道,“七爷,出了何事,这般匆忙?”却是个独龙族打扮的清秀女子。
叶惊非一眼见了她,忙一把拉了,急急问道,“净云,我问你,昨日这城里,可曾来过一个姑娘?”
净云一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玉石之城,哪一天又不来几个姑娘,却不知七爷问谁?”笑容清朗,眼眸中,却是有着些落寞。识得他有六、七年了罢?几曾见他为一个女子这般焦急,或者,有了意中人,也未可知。
叶惊非微微摇头,说道,“我说的姑娘,与旁人不同!”细细将风絮儿形貌讲了,说道,“她或是昨日入的城,或是前几日便来了,你可有印象?”
净云侧首凝思,心中暗道,“他口中所说女子,千好万好,定是意中人无疑。只是,这般女子,又哪里寻去?”不忍令他失望,只道,“这几日,鄂丽族的人倒是来过不少,却是只来一日,隔日便回,昨夜并不在城内,内中,也无这般一个女子。”
叶惊非低声道,“如你说,竟是无从寻去,可是……可是她昨夜,明明便……便……”暗思昨夜之事,有污絮儿清白,便闭唇不语,神色间,露出一片茫然。
自己苦苦追寻多日,她明明便在这城里,此时,竟是避而不见,难道,她对他,已是无情?可是……昨夜之事,又如何解释?
净云见他一张俊颜尽是失望,心中一软,柔声道,“我话未说完,你莫着急。”抬了头,向山坡上一指,说道,“昨日黄昏时,有数十风沽族的人来,大多住去后进的屋子里,内中,倒有不少年轻美貌的女子。”
叶惊非闻“风沽族”三字,顿时精神一振,忙问道,“可是有我所说的姑娘?”
净云微微摇头道,“那些女子,有十余位之多,净云不曾细瞧。他们此时仍是未去,七爷去了一望便知!”
叶惊非闻言,顿时呼吸渐促,心中只道,“是了!是了!她定然混在风沽族的人里!”问清院落,也不与净云道别,拔步疾奔。
叶旭、叶升二人见他说跑便跑,心中大为无奈,心知唤他无用,只得随后追去。
叶惊非一路飞奔,片刻间,便奔至那院落门前,脚步微停,深深吸了口气,平稳心神。侧耳听时,但闻院中似有人语,却又无法听清。叶惊非心中略思,便推门而入。
这所院子,正是蒲一凡昨夜所居。他只携十余人赴玉石之城城主之约,旁的侍卫、侍女,仍于此处等候。此时见叶惊非推门而入,便有两名侍卫迎上,向叶惊非略一打量,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叶惊非眸光于院中掠过,并不见风絮儿与陶诤在内,心中暗道,“絮儿与陶诤为风沽族王宫中的人所擒,实不知此时情状,若说的明白,怕是与她招祸!”念头一闪即逝,薄唇微挑,露出一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