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省一直觉得自己活的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抵抗却又是那样的清晰。虽说他人笑我太疯癫,而我又笑他人看不穿,但是秦思省很清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会招致很多不明不白的非议。
身为屠狗之辈,即便心怀鸿鹄之志,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不自量力的笑话。秦思省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之所以自己会对陈听雨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死鬼老爹钦点那妮子做儿媳妇。其实秦思省自个心里明白,只是因为陈听雨那倾城的容貌,姣好的身姿,才会迸发出这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被喜欢的人一番数落,着实是丢面子的糗事。秦思省一边无奈着陈听雨不理解自己的志向,一边却又自嘲般的扪心自问,\u007f自己这个受尽村民唾骂,一无是处的屠狗辈,凭什么一个掌上明珠般的姑娘要对自己芳心暗许。
或许是受不了自己内心那种天人交战的摧残,也或许真的是倦意上涌,翻了个身,秦思省望着微微摇曳的烛火,渐渐朦胧。
静悄悄的夜,即便秦思省似睡非睡,但是房顶传来的脚步声依旧是那般的清晰。秦思省陡然睁开眼,只听声音所至,窗外便闪过一个黑影,猛然起身,开门之际,一道寒光自远处疾驰而来。
侧眼看着擦面而过,此时深深的定在门板上的匕首,秦思省置身原地,眼角巡视四周,人影早已消逝。抬起手用劲拔出匕首,纸条上短短的几个字,让秦思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更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那砰砰的心跳。
“集市庙宇,秦瑾瑜。”
秦思省差异于黑衣人的身份,对于二哥秦瑾瑜的消息,他也是今天早晨才从萧浅的口中得知。秦思省自然不会相信这只是个巧合,而他也决计不会怀疑萧浅。回想着这一天的过往,陈胖子的离家,州府带来的消息,再加上方才消失的人影,虽然秦思省觉得这一切太过突兀,而意图也太过明显,但是他却不得不遵从纸条上的意思,毕竟事关秦瑾瑜,更是八年的疑惑。
秦思省将剔骨刀别在腰间,便只身徒步前往集市附近的那座已经多年不见香火的残破庙宇。
靠近集市,周身没入夜色不见一点光亮,远远望去,只见破庙内似是掌着一盏灯,灯光恍惚不明,瞧不见内中场景。
秦思省想了想便抬脚走近,虽然此时是深冬,但是破庙近前依旧有很多不知名的杂草,而杂草深处,到处是残垣断壁。
没有过多的思索,秦思省抬脚便走进了庙内。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庙内到处散落着灰尘,以及盘桓各处的蜘蛛网。庙宇正中,没有大肚弥勒,也没有怒目金刚,只有一尊已经脱落的菩萨,手执拂尘低眉善目。案台上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积着厚厚的香灰,外层已然被灰尘遮蔽。
环顾四周,尽眼皆是残败,秦思省抬脚往里,随意的拂过破旧的垂帘,只此一眼触目惊心!
垂帘后方的那堆杂草上,陈听雨躺在上面,蓬头垢面双眼微闭,衣衫褴褛近乎****。
秦思省无暇多想,快步走到陈听雨身边,抬起的手骤然顿在半空,始终不敢触碰那裸露的肌肤。
一番纠结,秦思省紧皱着眉头,他不知陈听雨为什么身处此地而又此番情景,只是急忙脱下身上的棉袄裹住陈听雨,抬手托起她的身躯。秦思省不曾出声呼唤,怀中的陈听雨一声“嘤咛”,双眉紧皱,眼睛微微睁开。
“听雨!”
秦思省满脸焦急!
而听到声音的陈听雨朦胧间摇了摇脑袋,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侧脸之际,秦思省的面孔映入眼帘。低眉的一刹那,陈听雨猛然感知到身体的冰凉,而此时秦思省只穿着内衣抱着自己。
不容大脑有片刻的停顿,陈听雨猛然大叫一声,抬手便狠狠的打在了秦思省的脸上。
看着眼神惊恐,紧裹着单薄衣衫蜷缩着躲到角落的陈听雨,秦思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思省瞬间瞳孔放大,猛然站起转身,可是不曾抬脚,刹那出现在庙外的萧浅,让秦思省的双脚如同灌了铅水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难以挪动半分。
“萧浅!”
“你真的在这里!”
萧浅眼神死死的盯着有些颓然的秦思省,握着刀柄的左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露继而发白如雪。
秦思省失神的喘着粗气,缓缓转脸浑身颤抖眼神无光的陈听雨,踉跄的脚步拖着佝偻的身子猛然向门外迈了几步,狰狞的面孔青经暴露!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萧浅说话,不远处便隐隐闪起光亮人声嘈杂,随着步伐的临近,一队衙役高举火把停在破庙前。
一根根火把泛起的冲天火光齐齐的照向秦思省,而秦思省双目圆瞪,直愣愣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开源县衙捕头骆川左手抚刀,右手对着身后一掷,两个衙役小跑着进了庙宇将此时依旧失魂落魄微微颤抖的陈听雨带了出来。抬眼看了眼呆滞的秦思省,对着一旁有些愣神的萧浅问道:“萧亭长,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