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秦思省到萧浅家中多趟,却始终不见萧浅身影。
眼看日落西山,想着宋寡妇的话,秦思省觉得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娘们还真能做出砸门的举动,只好溜回家拿了几条平日任谁买也不卖的狗蹄子,踏着已然凝结成冰的白雪向宋寡妇家走去。
宋寡妇家位于村东头,平日里那些村民为了避嫌,进村都绕开她家。虽然此时已然日落灯明,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守着家人说着自家话,但是秦思省还是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这生平第一次进寡妇门,怎么着都觉得有些做贼心虚。
轻轻的敲了几声门,门应声而开,秦思省还没说话,便被宋寡妇一把拖进了屋,接着便是咣当一声的关门声。
“瞧你那样,跟做贼似的!”
进了门的秦思省听了宋寡妇的话,正了正身子咧着嘴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得了吧!”宋寡妇娇笑着瞪了瞪眼,指着满桌子的菜,道:“平日那老宅子里就你一人,估计吃饭也就是糊口。今晚上你尝尝老娘的手艺,保准你吃了,成天想往老娘这钻!”
“那我还是不吃了吧!”
“你敢!”
瞧着送寡妇叉腰瞪眼,秦思省转过身,弯着腰缩着脑袋一阵嬉笑。
“眼看着年关将近,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几条狗腿子。”
宋寡妇看了眼秦思省,瞪着眼轻笑一声,抱着包裹走进了里屋。
“怎么着,嫌弃啊?”
秦思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伸手拈起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斜着身子冲里屋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死鬼老爹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我祸害没了。要不是当年董老狗收我这徒弟,估计我也没命活到今天。那狗腿子你要是不想要,我就带回去,稀罕那玩意的人不少!”
“不嫌弃。”
说话间,宋寡妇从里屋走出来,缓缓坐到桌边,自顾自的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冲着秦思省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任由那酒渍顺着下巴流到白皙的脖子上。
“只是想到了我家那死鬼,平日里最爱吃的就是那狗腿子。”
秦思省咧着嘴,本想嘲笑一番,却见宋寡妇眼神中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复杂与斑驳。微微愣了愣神,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宋寡妇那张绝美的容颜却氤氲着似是哭泣般的悲戚,秦思省那颗二十年来不曾为任何人动容的心,渐渐的有些暖流。
任由宋寡妇拉着胳膊,秦思省看着眼前的酒杯,酒似乎还冒着热气,却始终不曾伸手。
“三儿,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秦思省怔怔的看着宋寡妇,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一问,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个傻子!”宋寡妇微微瞪了眼秦思省,浅浅一笑,道:“男人当然是为了女人活着,女人也当然是为了男人活着!”
“天下间那么多的男人女人,谁知道自己是为谁活的。”
秦思省转脸看了眼宋寡妇,顿了顿笑着问道:“你是为谁活着?”
“我?”
宋寡妇放下酒杯,轻轻的皱起了那好看的柳叶眉,突然悄然一笑,风情万种。
“我一个寡妇,当然是为全天下的男人活着!”
“为全天下的男人活着?”秦思省撇了撇嘴说道:“那该多累!”
“人活着本来就累,舒服那是留给死人的。”
说着,宋寡妇拿起筷子往秦思省的碗里夹菜,道:“说那些扫兴!你呀,就多吃菜多喝酒!”
秦思省咧着嘴摇了摇头。
“菜能多吃,酒不喝!”
宋寡妇轻笑一声,道:“怎么,怕酒后乱性?”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宋寡妇俏眼瞪了瞪秦思省,道:“老娘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别人说我是贼。”
宋寡妇眉眉眼带笑,伸着玉手轻轻的点了点秦思省的额头。
“进了老娘的门,你就已经是贼了!”
说笑间,尽管秦思省左推右挡,但依旧架不住宋寡妇的笑脸相劝,一番推杯换盏,一扇门,似乎是铁了心的划分了门里门外,一个酒香四溢,一个天寒地冻。
或许是宋寡妇的娇媚,或许是烧酒的灼热,秦思省渐渐有些朦胧。
宋寡妇将秦思省拉到床边,提过火炉上的暖炉,低着头,灯光昏暗,额前的那缕发丝隐约着那张微醺的俏脸,似是在挑逗着秦思省的心弦。慢慢的脱掉秦思省的鞋子,宋寡妇将秦思省的双脚按在水里,顿时秦思省觉得一阵暖流上涌,虽说佳人半侧颇为旖旎,但腾绕的热气却也散了几分酒气。
秦思省一直只知晓宋寡妇尽人皆知的妩媚妖艳,却从不曾见识过此番似是小桥流水般的温婉。宋寡妇之所以为村中一众女人在背后一阵非议,主要是取决于那张男人难以抗拒的容颜。所谓红颜祸水,虽不至于幽王与褒姒那般千金一笑烽火戏诸侯,但宋寡妇的确让东阳村的男人们心猿意马了,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