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云历1410年,永平37年秋,新一任的雪国国王欧阳真即位,随即与魔族签订停战协议,将老都城春雪城及西边的大片土地割让给了魔族,使得魔族边境推进到了距离皇领仅仅二十公里的地方。
与此同时,由于多年来雪国国内叛乱不断,欧阳真与魔族停战之后,便开始了大清洗行动,目的在于铲除前朝余孽。
春雪城虽然已不受雪国控制,但欧阳真与魔族签订了协议,共同绞杀叛军,艺岷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连夜就把自己的女儿和孙儿送走了,并在黎明时分,找来了送亲队伍,上演了一出出嫁女儿的大戏。
秋末的凌霄山路上,下了一场大雪,一辆由四匹雪域毛脚马拖着的豪华马车,沿着蜿蜒的上山驿道,艰难的轧过厚厚的积雪,朝凌霄山深处驶去。
驾驶马车的是四十多岁的黎管家,他双手紧握着缰绳,仔细辨别着只剩轮廓的驿道,不敢有半点马虎,风吹着雪花不断向他扑去,但总在离他十几厘米的半空就化作了蒸汽,这是每个正统的雪国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丝丝的飘絮虽不比鹅毛,但却积蓄已久,越往上山走,雪堆得越厚最厚的地方已经没过了马的肚脐,黎管家不禁有些担心了,或许该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下。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马走得也越来越慢了,可能是因为在上坡,也有可能是因为马实在太累了,接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黎管家虽然也很累,但依旧能集中精力,可是马不同。
还没来得及心生怜惜,有匹马竟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了雪地里,沉重的马车由于重心不稳而向右后方滑去,在嘶鸣一声后另外那三匹马也被拖倒在地,整个马车拖着四匹马滑向道路内侧。
咚的一声伴随着轻微的震动,马车撞到了道路内侧的山土停了下来。
“呼······”总算是有惊无险,黎管家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道路外侧陡峻的悬崖看了一眼,在心里暗自安慰到,还好上山之前明智地把车顶上那两两大箱金币都绑到了右侧,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驾!驾!加油啊伙计们!快起来!再坚持一下!”黎管家定了定神,扯着缰绳鼓励着马匹起身继续前行,四匹马也很争气的从雪堆里站了起来,奋力拖着马车继续前进。
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是四匹走惯雪地的雪国马,要是听信山下那马匹贩子的话,把这四个老伙计换成六匹中原马,恐怕才进山就全趴下了。
“黎叔?”方才的轻微震动,震醒了车里的人。
“快到了吗?”隔着布帘的车厢里,传出一个年轻女子温柔动听的声音,婉如一曲轻弦划破冰冷的空气传到车厢外,虽然还夹杂着朦胧的睡意,但好似一粒静心丸,立马让黎管家虚惊未定的心平静了下来。
“快了,快了,再转过几个弯就能到凌霄驿站了。”黎管家认真驾驶着马车说,“小姐你再多睡会儿吧!马上就能到了!”
几个弯,多睡会儿,说明还有好长一大截路,但在天完全暗下来之前,应该是能到凌霄驿站的,只要到了凌霄驿站,目的地小雲村也就只有十几分钟路程了,黎管家只能这么保守的估计,毕竟雪实在太厚,马实在太累。
“不了,这一路睡得我全身都酸疼,”艺喜儿回应说,“还是陪您说说话好了。”
此时的车厢里传出了小孩子没睡饱在翻身抗议太吵的声音。
“没想到这里的秋天也会像雪域的那样下雪,我看第一眼的时候,差点就当成是雪域了呢。”一副洁白细腻且如美少女般漂亮的面孔从左侧的窗帘探了出来,带着轻柔的微笑看着车窗外似曾相识的雪景。
然而在看过了一颗颗从眼前划过的树影后,艺喜儿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变作了些许的惆怅和担忧,也不知道父亲大人他现在怎么样了?毕竟雪国,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今年这里的雪是有些古怪,往年这里只有冬天会下几次小雪,而且时间也不会长。”黎管家一面驾着马车,一面解释着,并没有意识到车内的人已经陷入了回忆里。
“黎管家!快停车!我要嘘嘘!我要嘘嘘!”
一个四岁多黑发蓝眼的小男孩,穿着厚厚的棉袄,头戴一顶缝有花边绒毛的白熊皮冒,掀开帘幕露出娇小的身子,一手抓着裤裆,一手扶着门栏,一脸难受的朝黎管家嚷嚷着。
马儿在缰绳的牵拉中停了下来,但站在马车平台上的小家伙却怎么也扯不开自己的裤子,情急之下只得叫黎管家帮忙:“老黎老黎,你快,你快帮帮我呀!我要尿了”
“呦”黎管家见状立马把他抱了过来,给他解开腰带,果然,刚一露头就尿了出来,曲曲曲的浇到前方黑马的大腿上。
“呀,小艺少爷,你浇到小黑身上会让他冻着了,咱浇雪地里把雪融化掉,那就厉害了对不对?”
“你骗我”小艺一脸天真的转过脸来:“我的尿是热乎乎的,怎么会凉呢,不信你摸摸看嘛。”
小艺尿了足有半分钟,而且还悄悄捏了一把尿在手里,趁着黎管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