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就更多,一家子人口光主子就几十个,再算上下人护院,上百号人,花销得多大?那些主子们平日里也早就因赵达家产多,而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也根本不是容易克制的,赵达没了几十万两的家底,能称得起这么多花销吗?
当然不可能!再多了些人孝敬,银子也不算太多,一般也就千八百两的,超过万两的估计就能被赵家奉为上宾好生接待着当作是他们的‘提款机’了,在这种情况下想重新攒起家底儿,还得算进去家里人不间断地往外花,存得住才怪!
实际上赵家也就是面上依旧风光很有面子的模样,但内里许多铺产都出现了亏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关门大吉了,除了赵达外,他的几个儿子,那些孙子们,就没有一个能挑大梁的,比起郑家有个郑孝,赵家却是有十几二十个郑孝,那败家程度就不用说了,要不是赵达后头还有个户部尚书,郑知府不好动赵家人,莲城说不定早就没有赵家了。
“都没几年活头了还非得打肿脸充胖子,这人啊,就是虚伪。”阿辰如此平价。
秦霜道:“赵达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肯定不希望晚年仅剩的几年里赵家败落,眼看着整个赵家分崩离析。”哪怕明知道自己死了以后赵家肯定得散掉,也宁愿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反正到时候他死了,至少他死前不用体会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不用明里暗里地感受其他人不再讨好奉承他,反而嘲笑他的嘴脸。
“无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孬种。”阿辰一脸的不屑一顾。
“那种大贪官你还能指望是个什么品行端正的好人?”秦霜摇头笑,“听庄伯母说,连郑知府对赵家都非常不满,只等着赵达死了就要收拾赵家。”
“若不是赵达为官之时贪墨太多,赵家子弟根本没有如今这样任意挥霍钱财的机会,人死了以后收拾他们也是他们应得的。”谁说有了钱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罔顾法纪,惹是生非,给人添麻烦了?有点脑子的就该知道赵达一旦没了,赵家其他人根本不够分量,那位户部尚书也未必会护着赵达低下的子孙辈的人,到时候赵家人打算用什么来防止郑知府对他们动手?
一点不知道收敛,又没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一家子不狠狠地摔下来体会一把艰辛的日子都不会知道长记性!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之前早说了他们对赵家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最主要是,今天和庄夫人说话时,庄夫人不经意地提到赵家原本有一位年龄有为,做生意很有一套的掌柜,赵家的许多生意都是由他打理,但后来被赵达的大儿子用了个名目给发配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如果那个能干的掌柜还在,赵家的生意说不定还能赚得更多,不至于让赵家败落得更快,更甚者还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赵家家业能继续维持下去,赵家人再低调一点做人,郑知府说不准还会对赵家留点情。
阿辰从自家媳妇儿的口吻中听出一丝异常,挑眉道:“那个掌柜叫什么?”
秦霜一脸孺子可教地看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姓什么却知道。”
阿辰:“?”
秦霜意味深长地说道:“据说那位能干的掌柜姓韩。”
片刻的愣神后,阿辰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人名来:“韩、诚!”
“当初被赵达的大儿子赶走时年纪只有三十来岁,时间差不多也是在刘氏到郑家的那两年,距离现在也有十好几年,年纪上正好能对的上。”
之前他们就猜想过这个韩诚会不会就是赵达为了被他们坑的那几十万两银子安排的钉子,故意有事没事地给他们添堵找麻烦,但韩诚在县城里开迎客来都有十年以上的时间了,赵达没有预知能力,怎么可能提前十几年安插好人手?
只能说,韩诚的事情只是巧合,刚好如意庄就在两仪县,韩诚也在两仪县,与其另外找人来找他们麻烦,不如直接让韩诚动手,他们之前和韩诚无仇无怨的,就算查到他身上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联想到赵达身上。
当初确定还能再活五年的时候,赵达或许心里对他们是存着感激的,但等到回到莲城,家里仅剩的家底儿被快速挥霍,又无人能将赵家撑起来,等他死后有八成以上可能性赵家会四分五裂,再不复存,这笔账,若是赵达偏激一点,不排除会迁怒到他们头上的可能性。
只是看韩诚给他们找麻烦的力度,倒是不像是真想把他们往死里整,真要是敢这样,秦霜第一个先把赵达全家给灭了!
便是现在,知道了韩诚是得了赵达的吩咐找他们麻烦,这笔账也得和赵达好好清算一下!
“既然郑知府想解决赵家却碍于户部尚书不能动手,不如我们就帮他一把好了。”秦霜笑得奸诈又恶劣。
阿辰自然毫无异议,赵达不是因被他们搜刮走了家当而想收拾他们一顿吗?那他们这一次就干脆彻底将赵家的老底儿都给掀了好了,也好让赵达更名正言顺地怨恨他们,只可惜那老头儿再怨恨也没本事收拾得了他们。
死前不想让赵家倒下?呵,那得看是否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