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拖再拖,拖了这么久?”
叶痕望着远处染红半边天的夕阳,幽幽道:“你难道没有听说吗?父皇最近在修建一座镶金嵌玉的无名祠,挪用了国库大量库存,户部那边银两紧张,自然就拖到现在了。”
“无名祠?”百里长歌有些疑惑,“天子不都是拜祭坛么?为什么要单独修建祠堂,而且还是无名的?”
叶痕哑然,随后失笑。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唇角那一丝无奈却落入了她的眼中。
自古以来,哪一位帝王的至尊路不是踩着白骨,饮着鲜血登上来的呢?
百里长歌想着,这位年迈的大梁帝,心中定然住着一个让他愧疚一生的人,那个人必定已经成为他的梦魇,犹如跗骨之蛆,剔除不掉,只能借助这虚妄的无名祠来做无谓的安慰,麻痹自己。
天边的残阳越发凄艳,衬得他的神情越发孤寂,月白锦袍上,淡金西番莲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绽放得极其安静。
“你打着户部的名义亲自押送的赈灾银两,其实全部是你自己出的钱吧?”已经走出门外,她突然探回身子,一副了悟的神情。
意料之中的,他没有答话,她撇撇嘴,又提醒道:“记得把那名册给我准备好啊,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就来爬晋王府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