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怜之人
“是你唤醒了我吗？”
良久，沉思中的女鬼终于开口，她看向我。她的声音很动听，温软细腻。
我咧开嘴笑了笑，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女鬼。是我唤醒了她的神智，还是我消灭了她？
“谢谢你们。”女鬼轻声的说着。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胡清欢知道我是没有什么经验的，缓过了一口气的她，问向这个女鬼。
“心愿？”女鬼流露出了挣扎的神色，她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厉鬼呢？”我问向女鬼，我觉得她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
看她此刻的样子，明明是一个温婉的姑娘。但如此温婉的姑娘，又怎么会变成刚才那个恶心的女鬼呢？
“为什么？”女鬼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你们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只要你愿意说。”胡清欢忽略了我，回答了女鬼。
“我是南大的学生，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女鬼缓缓开口，她似乎在竭力的回忆着。
我知道，此刻已经三魂七魄受损了的她，记忆已经会有些残缺了。
“那是我大二的时候，我在社团的QQ群里认识了他，他是那么的健谈，风度翩翩。似乎文史上，没有什么他不懂的一样。他是我的学长，大三的历史系学生。”
“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后，我答应了和他见面，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女鬼的叙述很平淡，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这应该是一段很甜美的大学恋情。
“我记得，那天应该是圣诞节吧，我和他出去玩，看过电影之后，已经很晚了。他提议要去酒店，我答应了她，我把自己给了他。我想他会对我负责的，我憧憬着有一天，他能够把我娶回家。”
“后来他却变了，他开始不理我了，我翻过他的聊天记录，他不仅和我，甚至还有好几个学妹和他都有着暧昧的关系。”
女鬼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是她却没有哭，因为鬼没有眼泪！
“我爱他，我不想就这样和他分手，我和他坦白，只要他和其它女生断绝了关系，我就可以原谅他。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能在一起。”
“但是他嘴上说的好，私底下却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闺蜜告诉我，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和别的女孩从酒店出来。我不信，我去质问他，他给我的回答，永远是没有。他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一直说他在准备考研，很忙。他见我的目的，每一次都是要去开房，每一次都是！”
女鬼声音有些急促，我能够理解她的痛苦。碰到了这么一个渣男，还付出了爱情。这是她的不幸。
“终于有一天，我信了。我和闺蜜去逛街，我见到他和一个女孩，从酒店里走了出来。我去质问他，他回答我说，早就把我玩腻了，现在看到我正好，此刻就和我分手，让我爱找谁找谁去。”
我能够听到女鬼声音之中的凄凉，深深的无望。
“渣男，应该阉了他！”胡清欢狠狠的说着。
“然后我来到了这个湖边，我恨他，我恨所有的男人。”
女鬼声音依旧是那么温软，没有了怨气的她，已经没有了恨。
“可怜人。”我叹了一口气，我同情这个女鬼。碰到了这样的渣男，是她最大的不幸。
其实这个世界也有意思，往往老实人找不到女朋友而花言巧语的渣男却从不缺女朋友。一个又一个单纯的女孩被他们祸害了，我不知道是该说这些女孩子傻，还是说这些渣男坏。或者，都有吧？
“我不知道我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对不起。”女鬼颤抖着，她知道她变成厉鬼后，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为了一个渣男，值得吗？”胡清欢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
“我爱他。”女鬼回答了胡清欢：“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爱她。”
“那你傻不傻，他值得你爱吗？”胡清欢还是不能够理解。
“你有喜欢的人吗？”女鬼平静了很多，她看向胡清欢。
“没有。”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或许，就能够理解我了。”
女鬼的灵体越来越淡了，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道影子一般。女鬼似乎也知道，自己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谢谢你们。”
女鬼看着我和胡清欢，对着我和胡清欢深深的鞠躬。
接着，她的灵体开始了消散，最终，化为了点点荧光，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走了，一个可怜人。”
望着天空中十六的圆月，胡清欢的声音，带着丝丝的伤感。
“她去了那里？”我问向胡清欢。
“彻底消散。”胡清欢叹了口气。
我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回想起了《灵清书》的内容，是的，厉鬼不可以投胎。
“董道，事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