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锦瑟便接到了城内传来的消息,苏锦轩昨日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皇宫,与这个消息一并传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当初宁远侯府将借兵符交给她一事被人得知,现在朝中对此看法各异,不少人借此生事,声称宁远侯府早已投靠北辰王府,是朝廷的叛徒,亦是被不少百姓当做叛军看待,现在宁远侯府的声势可谓是一落千丈。
苏锦轩来信说承乾帝已然将宁远侯府当做是北城王府的同谋,定为叛军,昨夜已对宁远侯府进行了一番搜查,孟煜时当时以证据不足为由,不曾应允御林军搜查,而此举至今晨被有心人误导为做贼心虚,宁远侯府境地难存,怕是会惹出事端,承乾帝对宁远侯府的制裁亦是指日可待,询问她是否要将苏锦琴接回王府,以免祸及苏锦琴。
苏锦瑟受到信后步入所想般焦急,更是在众人觉得正是拉拢宁远侯府的好时机时,做出了意外的决定。
“暂时按兵不动,让宁远侯府硬抗着,不然孟煜时是不会明白逆水行舟不靠大浪的艰难。承乾帝已经表态,宁远侯府即便忠心耿耿也无法让承乾帝取信,现在宁远侯府只能投靠我或是苏磊方能保命,苏磊是怎样的人,我相信宁远侯还未老到看不出他狼子野心的地步,比起我行事光明磊落,苏磊的阴险狡诈着实让人所不喜。”苏锦瑟将书信放在案几上,对此事做出决断,脸色上决然的表情意味着她的势在必行。
“可若是孟小侯爷誓死不从,我们该当如何是好?眼见已过忠良惨死在承乾帝手中?”赵勇与宁远侯乃同僚,心中唏嘘如今宁远侯府的遭遇,且宁远侯乃不可多得的忠臣,如此失去甚是可惜,能笼络过来,日后小王爷登基用处颇多。
“孟煜时在年轻一辈中才学过人,他有他的风骨与原则,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放不下身段来妥协,可我相信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前,他能拎清是非轻重。”孟煜时可是北定第一才子,沉寂多年亦是未有人能将他比下去,这点上苏锦瑟相信孟煜时会为了家族存亡而放下自己的坚持,做出正确的选择。
且莫说苏锦琴是北辰王府的二小姐这个身份,苏锦琴是个可人儿,尽管在她母亲一事上总是纵容,可也能看出她是个至孝之人,如今没了她母亲牵绊住她的脚步,苏锦琴日后必定能成为宁远侯府的女主子,打理好宁远侯府上下,她那份至情至孝与一教就会的本事,足以配得上孟煜时。
在苏锦瑟看来,许是有些强迫孟煜时了,但他二人定是良配,否则她绝不会执意要让他迎娶苏锦琴来换北辰王府的庇佑。
“万事难防,人心难猜啊。”李玉满颇有些感慨的轻叹一句。
“我自幼与他熟识,这点我还是了解的,极为将军且放心,我不会对宁远侯府的存亡置之不理,只是还有时间争取一下,国之栋梁可不止宁远侯一人,可以的话我希望日后孟小侯爷能入朝辅佐锦轩。尽管他现在成长不少,可那个位置岂是有觉悟就可稳坐之地,若无贤能辅佐,北定不知何时才能迎接来太平盛世。”苏锦瑟浅声盈盈,已是对今后之事有了长远的计划。
底下众人听着苏锦瑟一番豪言壮语,对道出的那太平盛世四字格外惊讶。
苏锦瑟稳坐军中,行事谨慎,部署有道,众人早已对她刮目相看,也是知晓苏锦瑟绝非池中之鱼,她有夺取皇位的勃勃雄心,也有排兵布阵、算计人心的机智,却是第一次知晓苏锦瑟有着如此长远的计划。
她要的不仅仅是打下这座江山,辅佐幼弟登基,她还要这万里江山纵享盛世,那将是何等景象?定然是北定的宏图。南初洵眼神宠溺的望向苏锦瑟,她曾想在苍山看北定万家灯火亮起的景象,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郡主当真能配得上‘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纵观历代君王,何曾有人敢道此豪言,末将相信,郡主只要有心,北定盛世定不会是句空话。”李玉满惊讶过后,对苏锦瑟的夸赞已然超出了对一个郡主的期望,眼前之人,背负着家族的仇恨,百万大军的期望,乃是百姓的期待,娇小的肩膀上压着重重的担子,她没有被肩上的重担压垮,还能优雅从容的走在众人的前面,这足以见苏锦瑟那份心性,早已有了帝王之势。
倘若她是男子,帝王之位绝对是稳操胜券。
望着眼前风轻云淡,浅笑安然的苏锦瑟,李玉满不禁觉得见到苏逸风,那个曾经征战沙场,却笑脸从容的北定战神,那个在朝堂上步履维艰,却谈笑风生化解危机的先皇嫡子。
那令人不禁折服的风采,在苏逸风逝世后,李玉满曾以为再也看不到那样的风姿了,然而苏锦瑟竟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道出的话竟能令人神往不已。
“李将军过奖了,于这北定百姓而言,我已是罪人,这赞誉我受不起。”苏锦瑟垂眸一笑,倒也无所谓这些身外的名誉与夸赞。
那日在城门之上,她当众放话要与承乾帝争夺皇位,以自己名义挑起北定内战,并非是不经思考为博取百姓同情。无论是何理由,挑起战争,让北定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总归是错,苏锦轩是北辰王府唯一的男子,她不能让这个罪名落到苏锦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