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分别,因为那是新的开始。
白志儒踏进院中,院子里的照明用的灯笼有些暗,傍晚的闷热与寂静在院子中蔓延开来,清冷得好似无人居住的院落。
莲花自屋内走出来,见到白志儒的到来,朝白志儒行了个礼,领着白志儒进屋。
“小姐,老爷来了。”莲花轻声提醒有些心不在焉的白绮梦。
白绮梦眼眸眨动,随即聚焦,望向白志儒,起身盈盈一礼。“梦儿见过父亲。”
“起来吧。”白志儒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白绮梦淡淡一笑,吩咐莲花奉茶。
莲花奉茶期间,父女两人都未说话,直到莲花退下,白绮梦方才开腔了。
“看来父亲是相信孟姨娘所说之事了。”白绮梦声音平静的道出事实。
白志儒也不与白绮梦客套,听了白绮梦这般直接的话,亦是道出心中缘由。“你确实有太多改变另为父惊讶。”
“韬光养晦总比锋芒过剩好吧?”白绮梦目不斜视的望着外面答道。
“你会武一事又如何解释?”白志儒皱眉,一时被白绮梦的话给堵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强扯出会武一事来质疑白绮梦的改变。
“孟姨娘与梦儿素来不对付,孟姨娘所说能否当真还另说,梦儿是不是您的女儿,父亲您当真一点都不知晓吗?”白绮梦语气越发平缓,出口的话越发犀利,句句戳在白志儒无法回答的点上。
沉默,良久的沉默在这对父女间流淌着。
白志儒眼带愧疚的望着白绮梦看似温柔却异常冷淡的脸,那张脸与她母亲像极了,白志儒敢肯定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女儿白绮梦,然而他不敢相信的是白绮梦的改变与不同,她脸上的冷淡如同在控诉他作为父亲的失职,如同在责怪他的不是。
白绮梦给足了白志儒思考的时间,可她要的不是愧疚。
“也对,父亲从来看不到梦儿的存在,又怎么了解梦儿呢?看不出实属正常。只是让梦儿寒心的是,父亲竟是一再的相信孟姨娘的话,居然会到此处质疑梦儿的身份。在父亲来前,梦儿曾抱有一丝希望,兴许父亲心里是在乎我这个女儿的,不会听信孟姨娘片面之词就怀疑梦儿身份,到底是痴心妄想了。”白绮梦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臻首娥眉,低低颔首而笑。
“梦儿,爹……”白志儒开口试图打消白绮梦这种想法,话刚出口便被白绮梦阻止了。
“父亲,如今太子失势,梦儿名声尽毁,对你恐怕已经无用,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梦儿,不如就放梦儿离开吧。”白绮梦终于抬眸望向白志儒,眼底一片赤诚的决心,烁烁的盯着白志儒。
白志儒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若非白绮梦的眼中光芒过于耀眼,他兴许真会再问一遍确认真假,而此刻他没有再问。
“梦儿,是爹对不起你,你也别闹脾气。”白志儒面容上浮现出愠怒来,白绮梦离开言官会如何说他,只会影响他的仕途!
“我没有在闹。”白绮梦毫不畏惧的反驳。“我要和白相府断绝关系,与其留在这里过着不得安宁的日子,我更愿意自己离开。”
“啪”重重拍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白志儒一脸怒容的说道:“胡闹,你最好不要再起这样的念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白志儒负气走出屋内,白绮梦望着他的夹带着怒意的背影,微微一笑,低喃一句。
“你做得到的话!”
望着渐深的黑夜,白绮梦将心中那股郁气呼出,换上轻松愉快的心情。
终于,可以解脱了!
如今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苏锦瑟那边很快也会有动静了。
催战的号角响起,战争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