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快速回到马车,马车驶离热闹的街道后,苏锦瑟方才出声询问:“发生何事了?”
“郡主,宁远侯遇刺了。”赶车的乾天低声回答。
苏锦瑟秀眉顿时紧紧皱起,平淡的双目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她凝望着自己的双腿,脑海中浮现出孟煜时那张与世无争的脸,那个谪仙般的男子总是带着温柔可亲的笑意陪伴她度过了整个童年。
脑海中的画面一转,那张带笑的脸上满是痛苦,血色染红了一一身白衣,他双脚如没了骨头般,无法站立,而他却还在朝她微笑,他被人带走时最后对她说的话,始终是安慰。
“锦瑟放心,我没事。”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孟煜时最后的话仿佛依旧萦绕在耳畔,久久无法散去。
自那以后,她三番五次去宁远侯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她只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风姿清朗的少年双腿废掉了,再也没法站起来,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后来孟煜时离开了京城,她便从此失去了孟煜时的消息,直到他再次回京,她在茶楼上望见了他那张熟悉的脸,依旧是一副淡笑风云的模样,依旧与旁人谈笑风生。
至今她待孟煜时态度有变,而孟煜时却始终未因当年的事怪罪过她。
如今,宁远侯出事,他该如何自处?
调查凶手,为夫报仇?
只能依靠轮椅的他,如何能做到?
苏锦瑟突然苍凉的笑出声来,她毁了孟煜时的一生,那个本该在朝堂上大谈国事,或是骑在马背上上征战沙场都能轻易做到的人,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做到了,比起对苏誉造成的情伤,她欠孟煜时的又何尝不是一辈子偿还不了的债呢?
“郡主,你别想太多了,孟小侯爷他并未怪过郡主。”绿芜听着苏锦瑟发出令人伤心的笑声,心里格外心疼,出声安慰。
苏锦瑟摇头,她倒宁愿孟煜时怪她,跟她提出各种刁难的要求为难她,这样起码她能减轻些对孟煜时的愧疚,他不怪不怨,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她心里永远都过不去这道坎。
“去宁远侯府。”苏锦瑟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孟煜时此刻需要人帮助,而她有那个能力去帮他,而且这是次好的机会,将宁远侯府与北辰王府绑在一起。
在各方势力都有所异动的时候,宁远侯府想要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他们若不参与进来,那必定会有人想要除掉宁远侯府,而一旦加入这场战争,最能护宁远侯府的人便是她,因为只有她对宁远侯府有愧,为了这份愧疚她会尽全力保全宁远侯府。
宁远侯出事后,刑部尚书王全立即展开了调查,派人在京城巡逻,也将宁远侯府保护了起来。
苏锦瑟马车停在侯府旁,立即便有士兵上前让她离开,不断在侯府外逗留。
苏锦瑟掀开车帘,望着侯府外森严的守卫,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这些士兵在高手面前压根起不到半点作用,对宁远侯下手的人一定是朝中各个派系之一,王全想要调查出真相很难,即便调查出来了,禀报承乾帝后未必对方就能受到相应的惩罚,宁远侯的受伤怕是得白受了。
“郡主,要进去吗?”乾天在外好生询问。
“你去打听下情况。”苏锦瑟对乾天交代。
此时不宜前去宁远侯府,会遭人怀疑,所以她本不该来这里,只是她有些担心,倘若宁远侯出事,宁远侯府的情况只会更糟,孟煜时聪颖过人,精通算计,只是他许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倘若想要保住宁远侯府必定会参与到权势斗争里面来,他一旦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归顺对方便会惹来杀生之祸,届时宁远侯府必倒无疑。
苏锦瑟脑海中开始思考各种方法,无论宁远侯府是否同意,她要用一些办法将宁远侯府和北辰王府绑在一块,这是为了宁远侯府着想,也是对锦轩未来登上大宝着想,有了宁远侯府的支持,锦轩他日荣登大宝能省事不少,所以她必须拉拢宁远侯府。
“郡主,对方不肯透露一点侯爷的情况。”乾天无果而归。
不肯透露,那就是情况很糟糕了,估计生死不明,才会不能透露,要知道宁远侯身份在京城也非无关紧要的人,宁远侯死了定会引起不少麻烦事,很有可能即便宁远侯死了,为了不造成影响,会密不报丧,让大家以为宁远侯还活着。
“郡主,我们要进去吗?”绿芜轻声打断苏锦瑟的思考,请示接下来的行动。
“恐怕不会让我进去,除非我硬要闯进去。”侯府门外正在对出来的奴才进行搜身,想要回去拿东西也不许进去了,这已经是在侯府戒严了,没有要事不许进也不许出,那个被搜身的奴才拿出了令牌解释了半天,才被放出来。“把那个奴才带过来。”
看见那个奴才被搜身过后,放出了侯府,苏锦瑟立即交代乾天将人带来洵王情况。
乾天转身朝那奴才走去,那奴才似乎也是被人交代来找她的一般,竟是朝着这边走过来。
乾天站住脚,等待着那个奴才走近,奴才严谨的左右查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