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清风徐徐。
烈日隐在了厚厚的云层中,天色有些沉,似是要为这接下来开始的分别而变了心情。
又是那间灰砖瓦砾的四合院,院落里清净没了吵闹与家长里短的声音,许久没人打扫而青苔遍地,大树下的竹椅上坐着一个满脸胡渣,上半身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他一把老旧的扇子右手使劲的扇动着,面前是一盘未下完的棋,而下棋的人已经不在,只有他有些落寞的独自琢磨这盘棋局。
“这里的人呢?”苏锦瑟环顾四周,一年时间不到,曾经四合院里孩童嬉闹,妇孺浣纱,老者围成一群下棋,那般融洽欢乐的景象,在她第二次踏进四合院时竟如昨日黄花,悉数消失,寻不见踪影了,这样的变故让苏锦瑟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人都不禁唏嘘,何况是南山那个重情重义的人呢?
“在去年末,这里死了老人,住在这里的人全都被怀疑,后来事情查清后,大家觉得晦气就都搬走了。”傅孜然低声回答苏锦瑟的问题,尽管他和青衫与老王爷结拜只是对外宣称,但与南山之间的兄弟情感倒是不假,当时那件事他知道后,立即找了关系替南山与众人洗刷了罪名,但有些事情是别人的意愿,他们都无能为力。
苏锦瑟点点头,只是有些感叹而已。
世态炎凉,谁说不是呢?能不顾忌这些继续留在这里的人,又能找出几人。
“南山叔叔,要锦瑟陪您下一盘棋吗?”苏锦瑟脚步轻盈的走上前,不让脚步声惊扰了望着棋子思念友人的南山,在南山对面坐下后,苏锦瑟望着那盘没下完的棋,方才主动开口询问。
南山回过神来,脸上的惆怅顿消,也不顾在后背面前有失体统,摆摆手。
“你一个小姑娘……”南山的话说到一半停住,随后着摇头晃脑的说道:“不光彩,不光彩。”
那未说出来的话,苏锦瑟心里了然,扬声道:“锦轩,过来陪南山叔叔下会棋。”
苏锦瑟这一叫唤,南山才发觉空旷的四合院内多了许多人。
“小锦瑟,你带着些年轻人来找我,是打的什么主意啊?”南山调侃的说了一声后,见苏锦轩自队列里走出,向着这边走来,低声询问苏锦瑟。“那小子棋艺怎么样?”
“父王死后,锦瑟所教。”苏锦瑟故意不直接回答,拐着弯的给出答案。
南山也是怕在小辈面前输掉丢了面子,输给她一个女子说出去他不光彩,所以想找人下棋,却不肯跟她下棋,苏锦瑟自然就满足南山给找个男子来当对手,其他人棋艺如何苏锦瑟暂且不知,但苏锦轩的棋艺已找过她,能悄悄给南山让棋让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无法让人起疑的地步,所以苏锦瑟才让苏锦轩来下这盘棋。
闻言,南山底气足了,轻咳两声,摆出长辈的姿态来。
“小子,来来,陪我过两招。”说着,南山还朝慢悠悠走来的苏锦轩招招手,催促着苏锦轩赶紧。
苏锦瑟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苏锦轩,正想开口提醒苏锦轩注意些,南山注意到她想开口立马对苏锦瑟说道:“小锦瑟,这是瞧不上我的棋艺,还想让弟弟让我不成,观棋不语,你到旁边坐着去。”
“南山叔叔说笑了,锦瑟只是想让锦轩认真点,毕竟是锦瑟教出来,若是输得太难看了,别人可不得说锦瑟没教好弟弟吗?”苏锦瑟笑着贫嘴,没有再与苏锦轩搭话,而是拍拍苏锦轩的肩膀,听话的走到一旁。
傅孜然与青衫对四合院都还很熟悉,从屋内搬出了几张凳子,几人在树荫下等待着南山下棋。
“这就是郡主所说的能帮助运粮之人?”向阳说话直率,方才见苏锦瑟对待此人的态度是正常的对待长辈的态度,心里立即对此人身份有所猜测,所以也不怕失礼直接问了出来。
“没错。”苏锦瑟望着那边下棋的人,苏锦轩认真的观察着棋盘,一副要认真对待不可松懈的表情,让南山心情愉悦了不少。苏锦瑟收回眼神,将目光转向闲暇的南初洵,道:“其实你不用跟来的。”
“我也想见见这位长辈,南山在南浔名气也不小,他走南闯北,组织的商队深受商家的信赖,不少人想要招揽,他这人重义气,大家都愿意卖他面子,由他从各地卖粮运粮最好不过。”南初洵说话声音不小,足够让旁边下棋的人听清楚他们这群人所说的事,向南山表示了信任,抛出了橄榄枝。
“这么说,这人确实适合运粮一事。”向阳听了南初洵的话,亦是持同样意见,屠铮又是沉默点头而已。“那这件事也快解决了,剩下的几天能在京城好好玩玩,听说京城的女子都很漂亮,正好去见识一下。”
“这有何难?让郡主随意找个由头,将京中小姐都聚集在一起,只怕你们挑得眼花。”傅孜然一听,随口接下了这个话茬。
“确实不难,用你们来联姻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拉拢两家官员呢。”苏锦瑟也不介意谈及这种话,附和着与他们开玩笑,京中的千金绝大多数是用来联姻,巩固自家地位的,所以苏锦瑟并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随意的打这个注意。
“我要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