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听雨轩,院子挂着的灯笼照亮着整个院落,但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苏锦瑟走进院子,环顾四周,奴婢们一个也找不着。
苏锦瑟走进屋内,屋内蜡烛还燃着,一直在忙碌的绿芜却是不在屋内,想了想苏锦瑟对翡翠说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奴婢伺候郡主歇息。”翡翠不明所以的望着安静的听雨轩,还是出声提议。
“不用了。”苏锦瑟径直朝内室走去,昏暗的烛光照着她脚下的路。
听雨轩她已然熟悉,即便烛光暗淡苏锦瑟也能在黑暗中穿梭。
回到房间,屋内没有掌灯,苏锦瑟微微皱眉,到了夜里绿芜会细心的在她房内掌灯,今日却是没有。
片刻苏锦瑟眉头便舒展了,她没有去拿火折子,摸黑绕过门后不远的屏风,走到铜镜前。
因为没有灯光,所以苏锦瑟将头饰拔掉,摸索着梳妆台上的几个盒子,将不同的首饰放到盒子里,拔下那支白兰花的玉簪,入手的微凉让苏锦瑟没有立即放下。
清淡的月光从窗棂照进来,白玉簪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起光泽,苏锦瑟望着簪子,一阵沉思。
这支簪子她每日都戴着,尽管头饰不断变化,这支白玉簪她却一直戴着,苏锦瑟不禁在心底问自己,为何要如此?
答应了南初洵?当初借大夫时答应了他日后永远戴着,所以便一直遵守承诺,这个答案让苏锦瑟觉得与她的用心隐隐有些不同,而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反对这个答案。
如此一想,苏锦瑟又想起方才之事,为何突然感觉南初洵回来北定了呢?
即便回来了,南初洵也该出现在洵王府,而不是在听雨轩。
果然,还是她想太多了,最近反复无常的性格与脾气,导致她胡思乱想了!
苏锦瑟轻叹一声,将白玉簪放下,走到打开的窗子前。
院子内挂着灯笼还很亮,而她房内并未掌灯,一片黑暗,让她心情也跟着有些跌落下来,在黑暗中迷茫不清。
苏锦瑟呆呆的站立在窗边,连房内何时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来人将脚步声一点点加重,试探着苏锦瑟的警觉心到底下降了多少,然而直到他完全不收敛的走到苏锦瑟身后,苏锦瑟方才反应过来,房内多了个人!
苏锦瑟转身,撞了个满怀,南初洵顺势搂住苏锦瑟,心底有个角落在泛酸,三个月不见她更让人心疼了。
鼻翼呼吸着熟悉的气味,感受到熟悉的温度,苏锦瑟心里刚提起的警惕松懈下来着。
南初洵真的回来了!
“你就是傅大哥所说的那份大礼?”苏锦瑟一扫之前的郁闷,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好笑的问道。
若是,那确实能称得上是份大礼了!
“不喜欢?”南初洵认真打量着苏锦瑟好看的眉眼,带笑的表情,确认在离开这段时间苏锦瑟还是安好才放心。
“并没有不喜欢,有些意外。”苏锦瑟承认些许后,见南初洵表情显而易见的有丝愉悦,她话锋一转,故意说道:“我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玉石,结果却是人,有些小失望吧。”
许久,南初洵单纯的拥着苏锦瑟的身子,不出声解释自己为何会突然回北定,享受着这刻美人在怀的安静时光。
“你怎么会回来?”听不到南初洵的说话声,苏锦瑟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尴尬,开口打破寂静。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南初洵答不对题,下巴抵在苏锦瑟的脑袋手,手掌轻轻顺着苏锦瑟的披散的发。
“南浔的事情如何?”苏锦瑟不理会南初洵着不对题的回答,继续询问。
“你快及笄了。”南初洵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苏锦瑟的味道,一路赶来的疲惫好似得到缓解。
“南初洵!”苏锦瑟声调拔高,抬眸瞪着一直不谈正事的人。
“先不要谈那些事情,说说你的事,为何会走火入魔?”南初洵松开苏锦瑟,手抚摸苏锦瑟的脸颊,凝望着苏锦瑟眼底急剧变化的神色,随即皱起了眉头。“锦瑟,不要想那些事情。”
苏锦瑟闭上眼睛,不让南初洵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任何杀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静的房内,只有她和南初洵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渐渐让她平静下来。
睁开眼睛,眼眸中碧波已经平静下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之前以为自己很了解父王,可最后发现我并不了解。重回北辰王府后,我以为只要我拿到朱雀符便能保护好家人,为了守住一个秘密,我不惜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可是我明明可以保护好她,结果我却让她遭受那样的不堪,最后落得惨死。”
“我时常在想,我杀了秦家满门又如何,我折磨董家父子又如何,他们受多少的折磨,都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害死苏锦绣的人是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越是生气,越是放不下对苏锦绣的自责,越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锦瑟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