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前,马车不允许进去,苏锦瑟望着空无一物的宫门,随即将车帘放下,不满的说道:“本郡主脚受伤了,走不了,魏将军还是进宫找轿撵来接本郡主吧,否则本郡主可得回府看伤敷药了。”
“是,下官立马替郡主安排轿撵。”外间魏巡一听,已经将人带到宫门口了,哪里能让苏锦瑟跑掉,这罪还需要苏锦瑟担着呢,所以一听苏锦瑟提出的要求,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就应下了这合理的要求。
苏锦瑟这会脚踝确实是疼得厉害,既然能行方便,她自然不会逞强,想要一步步高傲的走到承乾帝面前。
魏巡将轿撵找来,绿芜与翡翠扶持着苏锦瑟上了轿撵,然后悠闲的跟着魏巡进宫。
苏锦瑟这会心中怒气已经消散大半,但她浑身上下还是萦绕着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杀气,似乎收敛不起来了。
轿撵一路抬着苏锦瑟到了御书房,魏巡再次恭敬的请苏锦瑟下轿撵。
这次苏锦瑟很爽快,也不推脱,单脚落地,在奴婢的搀扶下一蹦一蹦的跳进了御书房,并且吩咐逐流在外面等着,要是她在里面有点什么事要立刻冲进去救她,苏锦瑟这话就当着魏巡,以及御书房的侍卫在说,声音没有压低,还刻意扬声让御书房里面的人也听到。
蹦进御书房,苏锦瑟在一众好奇的眼神下,单脚蹦到椅子上坐好,很没诚心的跟承乾帝请罪。
“请恕锦瑟无法跟皇叔行礼,实在是锦瑟有伤在身,万国寺的方丈特意叮嘱不要下地,锦瑟这一路来走了不少路,此刻脚已经更痛了,锦瑟想着皇叔既然是锦瑟的亲叔叔应该不会在乎这些虚礼,所以锦瑟前来请罪,便也不跪了。”苏锦瑟一番话说得溜溜的,乍听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合情合理。
语毕,苏锦瑟眼神环视御书房内,该来的人都来了,刑部尚书与侍郎,京兆府尹,白丞相以及苏磊,都是些能对苏锦瑟所为发表意见之人。
魏巡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皇上,微臣将郡主带到。”
“嗯。”承乾帝眼神中酝酿着风暴,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一双阴戾的眼眸望向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苏锦瑟,她正吩咐奴婢给她倒杯茶,御书房内气氛严肃刚正,在她眼里却是完全不当回事。“锦瑟,你此次做的太过分了!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次朕绝不轻饶你!”
苏锦瑟这会口渴得紧,听了承乾帝的话后,貌似赞同的点点头,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饮掉两杯茶,苏锦瑟方才放下茶杯,给出回应。
“正是做错了事锦瑟才前来请罪,不然魏将军如何能将我请来?”苏锦瑟一本正经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自己说说,你做的那些事该如何杀你偿命还是该将你挫骨扬灰?”承乾帝对苏锦瑟何种假正经很是厌恶,一掌重重的拍在龙案上,怒吼着质问苏锦瑟。
“杀人偿命?挫骨扬灰?皇叔在说什么呢?”苏锦瑟眼角无辜的上挑起,嘴角浮现出一抹阴晴不定的笑意。“锦瑟来请罪,请的是先斩后奏之罪,什么时候锦瑟犯下了该当挫骨扬灰的重罪了?”
“你将秦尚书家的公子推下山,抓了董将军之子乱用死刑,又在秦府大开杀戒,众人所见,条条罪证,你还想抵赖?”承乾帝眼中的阴戾越发重,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拔剑将苏锦瑟杀掉,如同前世将苏锦瑟杀死那般,用残忍的手段将她杀死。
苏锦瑟抿紧了嘴唇,眼眸寒芒乍起,望向承乾帝阴戾的双眼,语调平静的回答。“确实,是我下令将秦淮名推下山,也是我派人杀了秦家人。”
苏锦瑟那无所谓的语气,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她的表现太平静了,杀了人在她眼中仿佛只是喝了杯茶那么简单。
“郡主你这是不知悔改,滥杀无辜,要世人都如这般北定岂不是要大乱!”京兆府尹刘春洪声色俱厉的呵斥出声。
“杀人偿命有何不对?这句话可是刚才皇叔说的。”冷声一声,对刘春洪的说法嗤之以鼻,苏锦瑟搬出承乾帝刚才所说之话来反驳刘春洪。
刘春洪被呛声,一时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杀人偿命确实没错,可郡主你找到犯人该交给京兆府或是交由刑部调查,没有证据郡主将秦少爷推下山,就是滥杀无辜。”祁袁清冷静的迎上苏锦瑟那双寒芒乍起的双眸,口口是道的反驳苏锦瑟。
“本郡主当众证实了秦淮名与董易是凶手,秦淮名也亲口承认并且指认了同伙为董易,难道证据确凿,本郡主权利还不如祁大人一个刑部侍郎的权利大,不能处置凶手?”苏锦瑟再次反问。
“秦少爷承认事实是在郡主以性命作为要挟,而非自愿招供。”祁袁清点明其中不合情理之处。
“按照祁大人的意思,刑部是不是该将那些刑具都撤掉?本郡主记得当初北辰王府入狱,我弟弟可是受了不少刑法,那时祁大人还是刑部尚书,正是你下令动的手,不就是想要严刑逼供,让我弟弟承认我父王通敌叛国吗?既然祁大人对这种做法如此不满,不如我们来翻翻在祁大人上任期间,有多少案子是严刑逼供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