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腾到傍晚宫门快落锁前,李兆宏熬不过苏锦瑟不买账的劲头,这才终于放弃了,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双腿打颤的走出北辰王府。
李兆宏一走,苏锦瑟淡然的眉头立即紧皱起来,膝盖痛到麻木,这会动一下格外痛,连站起身都成问题。
其他人倒是还好,她们不像苏锦瑟必须挺直了腰背跪地扎扎实实,偶尔还能换换姿势,比苏锦瑟舒服多了,且苏锦瑟打出生自今都未曾跪过几个人,莫提是跪上三个时辰了,简直要命。
“都散了吧。”绿芜与翡翠上前将苏锦瑟扶起,苏锦瑟已然站不直,得缓缓才能走,所以她便让其他人都起来散了,跪那么久谁都会很难受。
苏锦瑟站在迎客厅歇息了一刻钟,双腿痛感散去不少,这才缓缓挪动步伐回了听雨轩。
回到听雨轩,曲华裳正在屋内等候,苏锦瑟看了眼旁边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了,可见去换上已经等了许久。
“母妃,无需过于忧心,这事错不在锦轩,皇叔想治罪不容易。”苏锦瑟本想站着说话,此刻腿不伸直难受得紧,可碍于礼仪教养她还是忍着痛坐下了,明白曲华裳等候再次的理由,不待她问起便出言安慰了。
“你与他说了什么?”曲华裳紧皱着眉头,误以为是苏锦瑟惹怒了承乾帝才惹来了这场祸事,忧心苏锦轩之时有担心北辰王府在劫难逃。
“皇叔想看朱雀符。”苏锦瑟这时也不隐瞒承乾帝的来意,承乾帝心心念念着北辰王府的东西也就那一样,任谁都能猜到承乾帝突然造访北辰王府有何目的。
“给他看,应该没事吧?”曲华裳不解的问道,她不认为朱雀符在苏锦瑟身边能被抢走,但她见苏锦瑟神情越发淡然,反倒有些不真实,心里最不敢想的念头冒出来,曲华裳不禁惊呼。“难道朱雀……”
话未说完苏锦瑟示意曲华裳噤声,不要直言说出这个真相,虽说听雨轩有安慰保护着很安全,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这种话比较好,明白了反倒不好。
苏锦瑟这一噤声曲华裳立即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眸间除去担忧外,更多的是惊讶苏锦瑟之前的举止,没有朱雀符她怎敢气焰嚣张的与承乾帝作对,全靠一人撑起了里里外外的面子与殊荣,居然能隐瞒所有人,这份才智与胆识又是何等的出色,才能一人独斗承乾帝?
“那刚才的安危和逐流?”得知真相曲华裳的疑惑立即浮出,府内这些人他一直以为是朱雀军内的人,结果没有朱雀符,这些人就不可能是朱雀军。
“暗卫是洵王的人,逐流一开始也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现在认我为主子了。”苏锦瑟并未将乾天、兑泽等八人的身份透露给曲华裳,关于朱雀符一事过于牵扯了,苏锦瑟不希望曲华裳插手。
“洵王对你……”一听苏锦瑟身边四处都是洵王的人,曲华裳关心的事情顿时有所改变,比起担忧安危,苏锦瑟的终身她亦是担忧居多。倘若洵王有能力护苏锦瑟周全,曲华裳并不会在乎其他,以苏锦瑟的聪慧即便远嫁南浔也不会受人欺负,虽说孤苦伶仃,但能让苏锦瑟脱离北定皇族间的争斗,她认了!
“母妃!”苏锦瑟急急打断曲华裳的话,她不愿谈起这些,南初洵的心意更是难懂,她又无心风花雪月,一来二去其中也只是她欠南初洵人情居多。“我现在无心儿女情长,我要做的是得到朱雀符,一切都快来了。”
成败与否?
生或是死?
不久就将见分晓了!
“上哪去得?”曲华裳轻叹一声,她相信苏锦瑟没有得到朱雀符后,一定在全府上下找了许久,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还真能在危急时刻出现吗?
“一切都交给我,我会护北辰王府安全的,您放心。”苏锦瑟握住曲华裳的手,很用力,似乎想借此传达什么。
安慰曲华裳良久,送走曲华裳时天色已经黑了,苏锦瑟未用午膳,这会却是不饿,也没心思用膳便独自回了内室休息。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心事用膳,而且腿脚太难受他更想休息了,但进屋内休息前,苏锦瑟还是吩咐奴婢们去厨房领晚膳回来温着,她这边要是不领晚膳别人还以为事情严重到让她吃不下饭的地步,估计其他人更是担忧了,她不想这时候让北辰王府人心惶惶。
关了内室的门,苏锦瑟绕过仙鹤锦屏走进屋内,屋内拉住微微闪着光,照耀着桌前一袭锦衣端坐的南初洵,苏锦瑟脚步顿住,随即发出一声叹息。
“洵王很喜欢擅入女子闺房吗?苏锦瑟找出火折子将屋内烛火点亮,这才走到桌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南初洵那张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的俊脸,在烛火的映衬下邪魅得有些妖冶了,跟入魔了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要看对方能否入得了本王的眼。”南初洵也乐得自在的与苏锦瑟斗嘴。
苏锦瑟的闺房没有浓浓的熏香,只有缕缕淡雅的清香似有若无的飘着,且闺房内大雅而不俗,珠玉瓷瓶少有,更多的是书籍与字画,她的字画不是风花雪月,诗词磅礴大气,画作山河壮美,有种婉约书香的雅,令人心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