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让他去了宁远城,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推掉这次的事?”曲华裳继续发问,好似要将所有的疑问都想全部让苏锦瑟给她说明白,所以即使她此刻眼眸含泪,感到痛心依旧执着的要从苏锦瑟口中得到答案。
苏锦瑟稍稍有丝动容,眼眸眨动,却没有说出欺骗的话。“有。”
“她们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下得了手啊?锦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曲华裳猛地跪在是蒲团上,泪流满面的看着苏锦瑟清冷得没有情绪的面容,连一丝的动容都不曾在她脸上浮现过。“地牢里的那个人你是不是杀了?慧婕妤一事是否与你有关?你告诉我。”
“母妃,你不要再问了,慧婕妤的死,柯越的死以及护龙卫庞翎的死,全部都与我有关。前些日宁远侯府魏家小姐与白二小姐的一事,也与我脱不了干系,再问下去,难受的只会是你而已。”苏锦瑟平静的将这些事情道出,波澜不惊的语气让人发憷。
“锦瑟,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现在双手沾满了鲜血洗都洗不掉。陷害好人,草菅人命,你与皇弟有何不同?你父王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双手沾上无辜人的鲜血,可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对亲妹妹下毒手,将亲弟弟送到瘟疫蔓延的地方,你怎么如此不堪,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曲华裳心痛的质问着苏锦瑟,希望她能有所悔改之意,但苏锦瑟面容始终淡然。
苏锦瑟微微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佛祖,那金光闪闪的面容、眼睛,只会淡漠的注视着万物,只能如此。
它帮不了人,也治不了罪。
苏锦瑟沉吟片刻,许久她嗤笑出声,眉目染上冷意。
“母妃,我可能没有心了。”语毕,苏锦瑟整个人好似轻松了,站起身来,苏锦瑟走到门旁,单手抚摸着门框上雕刻的纹路,凝望着外面的落雪。“曾经的苏锦瑟在监狱里的时候已经死了,只能活在记忆里。母妃何必追问究竟呢?被蒙在鼓里继续过着平淡的日子不好吗?”
是啊,曾经的苏锦瑟早已死在了那座皇宫里,重生后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苏锦瑟了,也回不去。
曲华裳浑身一震,跌坐在蒲团上,仿佛被抽空了灵魂般泪意涟涟的看着苏锦瑟,深觉面前的苏锦瑟陌生的与她印象中的女儿差距甚大,甚至觉得不是同一个人了,或许正如她所说曾经的苏锦瑟已经死了。
“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锦瑟,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曲华裳伤心欲绝的看着苏锦瑟。
“我没法答应您。”苏锦瑟摇摇头,只能给出这个回答。
苏锦瑟自始自终都明白自己踏上了一条怎样的道路,这条路上免不了鲜血与尸体,但她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必须走完,半途而废的结果是全军覆没。她已经看着北辰王府灭亡过一次,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即便连亲人都不理解她,她也会无所畏惧的走下去!她早已没有退路!
苏锦瑟踏出殿门,对侍卫说道:“护送老王妃与二小姐回王府!”
看着苏锦瑟心意已决的走出去,曲华裳的心在滴血,她无法阻止苏锦瑟去做任何事,也无法体谅苏锦瑟做的那些错事,只能看着她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苏锦琴看着现在的结果,心里对苏锦瑟有有愧疚,但她没有选择,她斗不过苏锦瑟,想要保护母亲只能将事情告知曲华裳,让曲华裳来阻止苏锦瑟的行为,即使改变不了苏锦瑟的决定,但至少能让曲华裳多拂照母亲一些,否则母亲的行径迟早会让苏锦瑟下狠手,她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苏锦琴安慰着曲华裳,与秦嬷嬷一起扶着曲华裳往外走去。
天照寺门外,苏锦琴扶着曲华裳刚走出来,苏锦瑟原本在与逐流谈话,见到她们出来立即打住了,苏锦瑟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们一眼,随即不太利落的翻身上马,接过侍卫递给她的缰绳,夹紧马腹抖动缰绳,快速骑马离去。
风雪中骑马疾行而去的女子,面容多了份凌厉。
“郡主这是要去哪里?”曲华裳双眸哭的通红,声音有些沙哑的询问兑泽。
“回老王妃,郡主与人有约。”兑泽垂眸,随意找了个借口试图蒙混过去。
“说!”曲华裳此番再不会轻信苏锦瑟那派安排好的说辞,厉声喝道。
见曲华裳一副不说则亲自去追问苏锦瑟的模样,兑泽思索片刻,如实说道:“宁远城传来消息,情况并不乐观。”
“宁远城,王爷发生何事了?”曲华裳一听宁远城的消息,刚压下的担忧这会全部涌上心头,也暂时无法去思考苏锦瑟的事情了。
“王爷并未出事,只是宁远城瘟疫方寻到些许治疗的法子,这连日大雪冻死了不少人,百姓们情绪激动,开始抗议。今日郡主本该在府内等待消息,以免王爷那边消息传来皇上情绪不稳怪罪王爷。可郡主今日出门消息未能及时传给郡主,这会皇上大怒责怪王爷无用,处置不当才惹来宁远城百姓抗议,所以郡主得赶去皇宫。”兑泽将原本的情况仔细说明,也是在暗自提点着曲华裳、苏锦琴莫要自顾自己行事,耽误大局。
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