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戏的上演,显然是打算在戏园子里待个大半日了。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南初洵见苏锦瑟还未打算离开,再次出声。
“门在那里,不爱看走就是了。”苏锦瑟指指戏园子的大门,一点不客气的让南初洵离开。
这个戏班子是近日才来到京城的,大抵也是知晓过不久是皇帝的寿辰,所以进京来一览美名,指不定被哪家的人看中能领着他们进皇宫去赚些银钱。不过据说这戏班子很有名声,苏锦瑟平日里不爱听戏,一坐就是许久,她很不耐烦,所以对此并不熟悉。
这几日听来,戏班子里的旦角确实有些能耐,每每苏锦瑟听戏时,戏园子里满堂皆客,不留余座,可见这个戏班子有点实力。
“戏班鱼龙混杂祝贺最好别请她们。”南初洵担心苏锦瑟一时入迷,而将这戏班子请到皇宫给承乾帝祝寿了,这才出声提醒苏锦瑟。
“我没这个打算。”苏锦瑟未曾想过要请戏班子到宫里给承乾帝祝寿,就如南初洵所说,戏班子鱼龙混杂,画上浓妆更是难以分辨,混入敌人都不自知,这样危险的举动她并不考虑。“平日里总在算计着别人,看看戏听听别人的人生也不错,我就闲得慌。”
“不过,我母亲倒是喜欢听戏,我便来瞧瞧这戏班子的情况,真能让人安心的话,待他们离京之前,请到府内唱上几曲,也让我母亲高兴高兴。“苏锦瑟说话隐晦,深知这种场合各种身份都有,说出来的话避开会暴露身份的字眼。
闻言,南初洵有眼中闪过精光,本来还兴致缺缺的神情,这会理理衣襟,立马打起精神来。
苏锦瑟微微偏头看向突然转变的南初洵,眼眸中还浮现出好奇,随即好似想到什么,又将视线转了回去,眼中浮现出思考来。
这时戏园子里又重新响起声乐,几声后唱戏的旦角迈着小碎步,一步三扭的出场。
苏锦瑟这会看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台下有不少男子开始叫嚣,说要让若水姑娘唱,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爬到了桌子上开始闹事,但台上的角儿丝毫不受影响,该唱还是唱,该哭还是哭,气氛更加微妙了。
若水姑娘是这戏班子的名角儿,扮谁像谁,声音清亮婉转,来戏班子的多半是冲着这位若水姑娘来的。
但这若水有些清傲,任这些公子哥们砸多少钱,连面都不让见,且还每日只唱一曲。
苏锦瑟这三日里也就听过若水唱了三场,且每场戏都不同。
“这若水姑娘是何许人?”南初洵凑近苏锦瑟耳边低声询问。
“烟色戏班的花旦,大抵还是个美人。”苏锦瑟也没见过这位若水姑娘,但被这么多男子追捧,想来是个美人无疑了。突然,苏锦瑟眼眸一转,眉眼带笑的说道:“我正愁想不到如何答谢王爷对我们的帮助,此番能听王爷打听一人实属难得,王爷若是有意,不如我替你寻来送到洵王府如何?”
苏锦瑟没在说戏言,南初洵倘若真有意了,便是那若水姑娘傲骨难丢,她也会想法子将人给南初洵弄到手。
南初洵不作答,深邃的眼眸炙热的盯着苏锦瑟那张一丝不苟的面容。
两人僵持良久,台上戏唱得声声悲戚,台下两人却无动于衷。
“苏锦瑟,你还有心吗?”南初洵眸色一暗,沉声问道。
“我且不自知。”苏锦瑟笑意盈盈的作答,清澈的眸光下深藏着不可见的恨意在其中。
苏锦瑟有足够的觉悟了,踏上报仇的道路,便不再儿女情长。
当然虚以委蛇,逢场作戏,南初洵若想她如此对待他,她何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