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去看苏锦绣,听到要诊脉害怕事情暴露出来,整个人顿时不安起来。
苏锦瑟走上前,站在苏锦琴身边,冰凉的手覆上苏锦琴不断搓动的双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要是有错,错的是她,而非苏锦琴。
苏锦琴这时才发现苏锦瑟身影,正欲出言却见苏锦瑟对她摇摇头,只得将话音咽下。
室内所有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任大夫的结果,任大夫诊脉过后,却是摇摇头。
“任大夫,如何?”苏锦瑟抢在刘含烟失控上前为难任大夫前出声询问。
“回郡主,三小姐有中毒迹象,但这种毒却不至于让人发疯,恐怕三小姐这是受了刺激。”任大夫如实回答。
“中毒?郡主,果然是有人想要害三小姐。”刘含烟一听抓住一个词,立即重复给苏锦瑟听。
苏锦瑟瞥了眼刘含烟,皱眉道:“可有救治之法?”
任大夫低头不语,思索片刻方道:“郡主,三小姐体内的毒不知为何已经被解,所以此时已经是无需药石医治,只是三小姐突然发疯,怕便是解毒的药剂中加了些其他药物,导致毒药没要三小姐的命,反倒让三小姐发了疯,老身要研究些时候才能给郡主答复。”
任大夫低眉顺眼的回答,他心里清楚该给出怎样的诊治结果才不至于坏苏锦瑟的事。当初苏锦瑟找他要能让人癫狂的药物时,他就已然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出。他在皇宫里见惯了这些手段,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当做不知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苏锦瑟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被打晕的苏锦绣,只是轻叹一声。
刘含烟再次跪下朝苏锦瑟磕头。“郡主,求你为三小姐做主,不能让她不明不白遭了这罪。”
“这个主,我怕是做不了。”苏锦瑟站得有些累了,胸口处传来濡湿的感觉,让她心知不妙。
“郡主此话何解?”刘含烟抬头来懵懂的看着苏锦瑟。
苏锦瑟轻叹一声,秀眉微蹙,这才说道:“我前日应召入宫,深夜回府时遭人刺杀,虽侥幸躲过,但当时城防军一直未现身,我便猜想是有人故意争对北辰王府出手。可这两日皆无动静,今日锦绣突然发疯,看来是背后那人下的手。”
能阻止城防军出手之人,除了当今圣上再无他人。
此时答案呼之欲出,只是那个人的名字谁都未曾说出来。
室内一片沉默,刘含烟却是不懂大家沉默的原因,突然开口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别人欺负到北辰王府头上,我们还要忍着?”
“话虽如此说,但多少人罔顾法纪被同罪论处了?再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天子犯法呢?谁人敢治他的罪?”苏锦瑟轻叹一声,也给刘含烟提个醒。“现今北定国,敢对我出手且有能力动我之人,独独那一人也。”
苏锦瑟把话说得这般明白,刘含烟心里再没数也知晓苏锦瑟口中所说是何人。只是她的好好的女儿,突然间就发了疯,日后怕是再无法嫁人,这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刘姨娘你放宽心想想,疯总好过死来得强,我北辰王府是锦绣的家,便是她日后疯疯傻傻,我也不会弃她于不顾。”苏锦瑟宽慰刘含烟一番。
是她对不起苏锦绣,也怪她性子难训,疯了保住了北辰王府众人的命,也保住了她的命,这个买卖说不得是赚,但至少苏锦绣没亏。
苏锦绣这事起得突然,苏锦瑟话说得那般清楚,刘含烟不好再闹,只是默默看着苏锦绣垂泪,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苦楚。
曲华裳见状,让大家都出去,让刘含烟母女两单独静静,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过。
走出临秋轩,曲华裳这时才关切苏锦瑟所说被刺杀一事,但见苏锦瑟完好的站在面前,这件事她也没多说,免得让苏锦瑟日后更是将事情瞒得深。
“任大夫,我身体有些不适,恐是染上了伤寒,你到听雨轩给我诊诊脉。”临走前,苏锦瑟随意寻了个理由将任大夫叫到听雨轩。“锦轩,你也跟来,我有事要与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