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需要帮助,只是她想用这件事来试探两人的态度。
谣言一事,事有蹊跷,苏锦瑟之所以断定不是承乾帝所为,也是这个谣言对承乾帝有不利之处。承乾帝那般在乎皇位,怎会拿江山社稷来制造这些谣言,岂不是在诅咒自己会失去江山皇位,所以苏锦瑟第一时间排除了承乾帝。
再来与苏锦瑟有仇之人,这手玩得漂亮,一点线索没留,行事之人大胆却又谨慎小心,粗中有细的心思,目前她的仇人里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倘若是谁深藏不漏,她现在估计没法出现在此处,北辰王府早已被承乾帝派兵包围了!
听了苏锦瑟所说的事情与分析后,傅孜然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头,替苏锦瑟所忧虑,青衫相反的很冷静,南山不熟朝廷内政,只能说理解了个大概。
“你想我如何做?”傅孜然松开眉头后,直言相问。
“傅公子误会了,锦瑟并不打算将外人牵扯到里面来,北辰王府处境如何锦瑟心中有数,这件事的后果也非普通人能承受的。我找你们与其说是求助,不如说是请教。”苏锦瑟语气轻缓有力,说话速度适中,使得话说出口很有说服里,章法有序。“父王熟知用兵之道,锦瑟相信你们对此颇有见解,想求教一二。”
苏锦瑟一番话说得巧妙,既考虑到了不牵扯他人,也用个合适的办法试探对方。
用兵之道,非纸上谈兵,没三两把刷子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
既然与朱雀符有关,且能入王府轻易拿走朱雀符之人,必定身手不凡,有这种身手之人,必定在军中有所要务,自然会懂得用兵之道,这方面的深浅一谈一试便知。
“用兵之道确实是你父王擅长之事,和他相处免不了听多了这些事,只是用兵之道学问太深,我们也只懂些皮毛而已。”傅孜然谦虚说道。
“略懂皮毛也好过锦瑟一窍不通,还请傅公子指教一二。”苏锦瑟一听面露高兴,积极求教。
傅孜然点点头,将自己所熟知的兵法告诉苏锦瑟,且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听老北辰王说起过的用兵之道。
苏逸风是个极为爱好兵法的王爷,他研习兵法往往会加些机关术在里面,用兵之时行径更是与其他将军大不相同,他练兵基本分队分工,到山里或者是河提。他的兵马晨起操练从不需叮嘱,见过那场面的人无不拍手称好。
且朱雀军与京城兵马大不相同,光就气势上而言便是无法相提并论。
“你父王用兵之道与他人有所不同,军营所讲究的那套他从不讲究,治军靠武力服之,他的军纪里制度有一条:以民为重。最后他的不幸也都贯彻这这一条铁律,他有兵权在手想要护住自身与北辰王府并不难,只可惜他这条铁律将他束缚得太深了,以至于最后北辰王府落到这般田地,一切不过是为民着想,不愿掀起战争。”说到最后傅孜然语气极为惋惜,面容上也浮现了些其他思绪,但说话间却条条符合常理。
苏锦瑟第一次那么清楚的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父王的事,听着傅孜然最后的话,苏锦瑟不免也有些赞同。父王将百姓看得太重,以至于他丧生于皇宫,留下了一大家的孤儿寡母。但无法责怪父王做法是错,他只是在家人和百姓间选择了牺牲小我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她现在所承担的一切,本不该她所承受,但她同样无法对做出牺牲的父王生出任何怨怼之意。只是,她兴许会毁掉父王牺牲所换来的和平,她没有父王的大义,所以做不到为了百姓的和平和牺牲掉北辰王府所有人!
即使这是错,她也会继续错下去!
“你继续往下走,走的将是一条与你父王背道而驰的道路。”听傅孜然说完之后,青衫冷不丁的补上一句。
苏锦瑟苦笑,眼底没有悔意。“我只是个心胸狭隘的女子,没有父王的包容之心,只要能让家人活下去,即便背道而驰我也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