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皇位,兴许北辰王府便不会是这般光景了。
一群孤儿寡母的重担全压在了还未及笄的女儿身上,她若责怪女儿无情,岂不更让人寒心吗?
来回二十多下,素秀姑姑的脸庞已然高高肿起,口齿伶俐的求饶声被呜咽声取代,虚弱的跪在地上磕头。
“住手吧。”见素秀姑姑看到扬起的巴掌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曲华裳点到为止的喊停,同时说道:“打你是告诉你不要口无遮拦,这里是北辰王府还好,若在皇宫里冲撞了主子可不止是被掌嘴那么简单。带她下去上点药,再派人送回宫。”
素秀姑姑连忙点头,不敢再言其他,哪怕明知曲华裳这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的做法,也不敢有怨言。
奴婢将素秀姑姑扶下去,曲华裳那严肃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担忧,着急的询问绿芜。“锦瑟身体可有大碍?”
“回老王妃,休息一晚已经好很多了,郡主只是不想见宫里的人所以才让奴婢打发了。”绿芜只挑些好的说,她也知晓苏锦瑟不想让老王府担心。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曲华裳并未相信绿芜的话,但却没有追究个真假。
“这……”绿芜想着苏锦瑟看的那封信,犹豫着要不要说。“郡主昨日接到一封信,看完后很是生气,随后人就不舒服了。”
“何人来的信?”
“奴婢不知,信乃奴婢姐姐交给奴婢的,郡主似乎知道是谁,但郡主没说。”绿芜将信的来源告诉曲华裳。
“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告诉锦瑟。”曲华裳想了想还是隐瞒了下来。
绿芜点点头,领着听雨轩的奴婢退出了花厅。
绿芜刚走,曲华裳便对秦嬷嬷说道:“待会你领大夫去听雨轩,说是我让大夫去给她看看之前的伤。”
“老王妃担心为何不亲自去看看郡主呢?”秦嬷嬷不解,这对母子这段时间突然疏离起来是为哪般。
“她不想我担心,我便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不能让她再分心来照顾我的感受。”事情闹那么大,锦瑟还想着隐瞒下来自己承担,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否则她只会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让家人担忧受累了。“她性子与老王爷太像了,总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绿芜回到听雨轩,苏锦瑟正练字,见绿芜回来了,她没有多问在花厅发生的事,但却对绿芜说道:“日后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闻言绿芜一惊,跪下请罪。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让你注意。”苏锦瑟搁下笔扶起绿芜,确实没有怪罪之意。
她没出听雨轩却不代表她不知道府内所发生的事,尤其现在王府上下都在她掌管内,府内谁的一言一行她想知道轻而易举。
绿芜担心她所以将事情告知母妃,她能谅解,但她并不希望绿芜这么做,无论出于何种目的。
“奴婢记下了。”绿芜温顺应下,她知是她多嘴了。
苏锦瑟点点头,让绿芜去给她倒茶。
北辰王府的侍卫将素秀姑姑送到宫门,眼见着素秀姑姑进了宫门才离开。
素秀姑姑回到盛宁宫,一路上连头都不敢抬,去给皇后复命时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藏在衣袖之下,不让人瞧见,只是那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如何也藏不住。
魏皇后一见派去北辰王府的奴婢肿着一张脸回来,勃然大怒,问都没问前因后果就断定是苏锦瑟对她的“回礼”。
让素秀姑姑下去后魏皇后怒气忍无可忍。“好个苏锦瑟,明目张胆对本宫的人下手!”
“娘娘,刘杨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待命,我们可要……”魏嬷嬷话没说全,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再等等,兴许不用我们动手苏锦瑟就完了,要她有本事过这关,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不要为他人做嫁衣了!”魏皇后思索过后决定。
“太子的事?”魏嬷嬷说出心里的担忧。
“她以为她不来,本宫就拿她没办法了。”魏皇后冷冷一笑,握紧了凤椅的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