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好吃的糖葫芦或者漂亮的纸扎小人罢。
他也从来不探寻她的心思,从小舞弄刀枪的姑娘,本身就粗粝无比,而且其貌不扬,哪里会考虑到他一个少年不安分的心思。
他被带回来的那时候凌沫颜尚小,记忆并不深刻,后来也一直认为,凌月轩就是她的亲哥哥。从皇宫里带出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凌子武就发誓要替妹妹来保护好她的儿子。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凌子武就让凌沫颜跟着他读书识字、学习武功,十八般武艺都被他们学习地很精了,这才放他们去战场上实习。
一开始她曾好奇过问他为何女子要识文断字,他只是敛着淡眉道说,“若是小颜能背地完整本《诗经》,我便自然告知。”
凌沫颜的心里片刻灰溜溜地断了念想,因为那本《诗经》不但篇幅极长且拗口至极。之后她私下向爹爹询问,爹爹对于此事原因竟也是缄口不提。她在气愤之余又沾沾自喜,如此说来,既然这个问题如此神秘,那即便是她背完了整本《诗经》,他也定然不会如约告知。在差点被骗之后,她又明白了一条生活的哲学--小孩子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
气跑了无数个夫子之后,凌子武最终放弃了让凌月轩和凌沫颜学习文学的念头。之后凌月轩大了一点的时候,就由他来教习凌沫颜。凌月轩上课不似他们之前请过来以前的夫子总拎着厚厚的板尺叫她胆战心惊,这一点也是她最终松口跟凌月轩识字的原因。反正他自个讲,她爱干什么便干什么,还是叫人十分惬意的。可是好景不长,大哥必然是在爹爹询问时他一字不差地叙述了她整日的娱乐活动,导致爹爹大人十分气恼,后来提出什么劳什子的测考,她这才闻风丧胆,同时也深刻地认识到,原来大哥和爹爹大人智慧的组合就叫城管,以她一个平民百姓的智商是万万不能惹的。
可是在大哥和爹爹的软磨硬泡以及威逼利诱之下,那时调皮的她确实学会了不少歪门邪道,甚至能写几封酸溜溜的情诗私下以大哥的名义送给那些一见到他就脸红的小姑娘们。只是人在做天在看--然而当有一天连天都看不下去的时候--是这样的,大哥很纳闷为何总有思想前卫开放的女子主动上门提亲,甚至带来曾经的定情书信--当然,那并非出自他之手的书信。
为报一箭之仇,大哥在测考时对她百般刁难,那一次,他记得他在屋外看着她,那时娇小的她抖得像深秋叶片般地走进爹爹的房间。因为根据爹爹的规定,错一题打一大板。
她看着被批改得惨不忍睹的考卷,一闭眼一咬牙心一横,捂着小心脏提心吊胆地走了进去。不出所料,那晚走出房合上门,夜间凉风习习,他依旧等在那里,看着她愤怒地对着月亮比出肿了两倍的中指,恨恨道:“人在做,天在看,大哥这般歹毒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第二天醒来,正当凌沫颜绞尽脑汁地思忖着今日如何请个病假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方白色袖袍飘进屋内,随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膜:“听闻小颜今日无法提笔,那么听一堂讲课便是。”
由于大哥是个依仗恶势力为非作歹的三无人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她躺在床上磕着瓜子,凌月轩在一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史前讲到先代。
最终,在凌月轩和屋里一众丫鬟无奈的眼神下……她不负众望地打起了呼噜。而后悠悠醒来,她起身,看向窗外,夜色比较浓郁,月亮的轮廓若隐若现。她讪讪一笑,挥着袖子大摇大摆直奔香味去了。饭后,她被大哥叫进他屋里。他从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里取了一点什么在手心里,细心地搓在她的手掌上。凌沫颜还记得当初的那种感觉--反复几次后,敷上一层冰凉散发着白梅凛冽清香的膏药,一瞬间似有股冰泉流过火辣辣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