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地吩咐了翊坤宫里面的人照顾好舞倾城,并且特别强调不能让舞倾城落下了病根子。
舞倾城不是没有看出,宋止墨对她已经失望了。
她有些黯然地目送着宋止墨离去,心里也落下了一道淡淡的伤痕。
再看宋止墨,他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舞倾城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如死灰。他不再是一开始的痛心疾首了,知道这个消息后,语气也是淡淡的,似乎未曾放在心上了。
她不甘心地追了出去,拽住了宋止墨的衣袖,“阿墨……”
宋止墨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扯开了袖子,“你好好养着,朕会让人查清楚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身边的女子身子一歪,最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娘娘!”追出来的锦红疾步奔了过去,再过去的时候,宋止墨已经抱着昏过去的舞倾城走到翊坤宫的门前了。
他把舞倾城轻柔地放到了床榻上,对着锦红和颜悦色地道:“婉皇贵妃是神经过度紧张晕了过去,修养一阵子便好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到门口,他顿在那里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为了方便朕派人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婉皇贵妃不得离开翊坤宫半步。”
锦红立刻面如死灰,她知道宋止墨话中的意味。
舞倾城被禁足了。
凌沫颜注意到了沈陌与方逸琛开口后,方逸琛脸色变得苍白的瞬间。
看着方逸琛神色恢复自若,凌沫颜真的很想知道刚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难道沈陌觉察出了什么来提醒方逸琛吗?那为什么方逸琛又无动于衷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低下头来扒了几口饭,然后将自己埋入了美食堆里,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里。
凌沫颜呆呆地坐在偌大的逸琛府正厅里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道喜者、送礼者,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从她面前经过。往日里她只是待在伯羌的皇宫里,整日不是在训练场地就是待在自己的书房内研究兵法,以及一些奇门遁甲,并不曾于这种外交场地见过这么多人,一时间她竟然有几分不太适应。
趁着这会儿肚子有些撑了,她走出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逸琛府。
屋内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挂遍了里里外外。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来看逸琛府。逸琛府占据了京城外的很大一块土地,据说这块土地中,一半的房子是属于沈陌的。逸琛府以前并没有这么大,只是后来沈陌住进来,嫌房子小,没有几处好景色,便花钱修了几个亭阁,扩建了逸琛府。
就例如之前的冬暖阁,就是沈陌为了驱寒而建成的。
凌沫颜啧啧两声,“好大的手笔。”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凌沫颜惊觉,感觉匿身于假山之后。
那人居然抱着一把瑶琴,席地而坐,幽幽地弹奏了起来。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逸琛府的正厅也有一段距离了,并且那处也是热火朝天,喧嚣声早就盖过了这种清脆的声音。
凌沫颜在前世对中国的古乐器并不是很了解,但音乐无界限,她也勉强能听出琴声之间的萧索与凄然。
这个人好似并不开心,那张灯结彩的喜庆氛围并没有感染他。他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白衣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摆,看起来很是凄伤。
因为是夜晚,她看得并不真切,只能远远地勾勒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有些奇怪地猜想着,为什么要在方逸琛大婚的日子,弹奏这样凄伤的曲子呢?
难道是对苏子璇有意的男子吗?
这琴声实在是优美,让她不自觉地陷入了哀伤之中。清泉仿佛凝滞了一般,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一曲将尽,她从假山之后走了出来,并不打算打断这个人的哀思。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一个仿佛冰雪的天籁嗓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是谁。”
没有任何的惊讶,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更没有被人偷窥心事的羞愤,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
凌沫颜顿住了脚步,然后很坦然地走了出来,“实在不好意思打搅您的雅兴,还望您见谅。”
那个男子高挑修长的身躯逐渐接近她,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一只纤长的手,缓缓地捏起了她的下巴。
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凌沫颜差点惊叫出声。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有着“玉面公子”之称的沈陌!
怪不得方才他的语气那般悠然,是啊,他是玉面公子,应该永远保持他的优雅气度,永远的淡然柔和。
下颚处那支手纤细,骨节分明,不知为何,虽然看不到,但是凌沫颜就是能够猜想出来,那是怎样好看的一双手。
很奇怪的是,她平时从未对除巫跃竹以外的任何男子有过这种心慌,但是她也能够清楚地明白到,这种惊慌,并不是来自男女之情。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气度,让人不知不觉地甘败臣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