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林翰尘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宋止墨要对伯羌挑事端了啊。”
他气愤地一拍桌子,“这个混账!”
林翰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深呼一口气,“师兄,保重。”
巫跃竹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能让你走,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林翰尘顿住了脚步,“师兄,这都是天意,你不要拦我!”
巫跃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什么天不天的,我不信这个!”他大声地吼了起来,“倘若是天命的话,我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出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下!倘若是天命,我就是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都是个卑贱的人!你知不知道,为了现在,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吃了多少的苦头,遭到过多少的白眼!”他的力气之下,以至于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总之我不许你走,我不准!”
从巫跃竹手里拽开他的衣袖,抑制住内心源源不断涌出的悲哀,林翰尘面上轻松一笑,“师兄,你可不要忘了,我到底还是齐月人。”
巫跃竹有些绝望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无力地垂下手臂,他低下头,声音喑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灰色的袖袍忽然抬起,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兄且记。”
巫跃竹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未到伤心时。”
林翰尘弯起嘴角,轻轻的笑起来,那一瞬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巫跃竹也看的呆了,师弟很少笑,他更是很少看见他笑。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大人的脾性,甚至还带着种种的超脱于世。凡是一般人看不惯的事情,他都得过且过,不去在意。
他过的一直都很舒坦,这个巫跃竹是知道的。好在这些年一直有林翰尘的帮忙,他才不至于这么辛苦。从一开始的财源接济,林翰尘总是把自己的月俸都一个子也不漏地差人送去给他来巴结权贵,来一步步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当时少年游。
那时他也是个像现在这些野心勃勃的少年,整日整夜为了皇位而心神不宁。
那日林翰尘造访,他自然是很高兴,邀了他一同来到伯羌的京城游玩。
林翰尘带了大笔大笔的银票给他,数目多的让他嗔舌。
“阿尘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他看着递过来的那根布包里整叠整叠的银票,瞠目结舌。
林翰尘那时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与世无争,单纯脱俗。
他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因为你老是在信里跟我哭穷啊!再说我上次派去伯羌宫里的人说你一下子瘦了不少,我就忙着跑过来看你啊。”他心疼地捏了捏他的脸,带着哭腔说,“师兄,你好像真的瘦了。”
巫跃竹定定地看着他焦虑的脸,眼泪喷薄而出。
他有些难过地看着面前同样难过的少年,最终还是咧开嘴角,冲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带着泪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那抹坚毅不已的影子。
“阿尘,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为什么啊?”少年眨巴着眼睛问他,模样可爱极了。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关心我。”他笑了笑,然后摸了摸他滑腻的脸蛋。脸上的皮肤实在是太细腻了,让他爱不释手,连连地抚摸让林翰尘惊叫起来,脸蛋也涨红了,“师兄,你做什么摸我的脸!”
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羞愤的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有些难过地搜了一遍全身,然后惊喜地拿出自己口袋里的蜜饯,放一颗到他的嘴里,“乖,师兄这里只有这些你平时都不爱吃的玩意,你就不要挑了。”
那个含在嘴里的蜜饯实在是不太好吃,但是是师兄给的,他也就很欣然地含在嘴里,吮得喜滋滋的。后来,他竟然也喜欢上这颗蜜饯的味道了。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师兄,师兄也很宠溺地看着他呢。
他对师兄好,从来都是因为他是师兄,而不是别的人,是那个用一切对自己好的人。即便他的出身不是那样的耀眼,即便他的处境很艰难,但是他没有多想,除了对他好一点,再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