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眼泪直流。原来流眼泪是一种享受,和吃喝拉撒相同,都是人必须做的事。原来身体里有一些东西只有用眼泪才能带走。
记得更小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同龄人,因为老师的责骂或者是同学的嘲讽而放声哭泣,我总是会鄙视地走过,因为我认为哭泣是一个人懦弱的体现。每当遇到相同的情况时,坚强的人应该一个人默默承受,然后做得更好,我一直都是这么去做的。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懦弱分为很多种,其中一种叫做不敢哭泣。
你害怕哭了之后你会显得更懦弱,更无助……
更需要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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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很快就漫延到这间自习室,能清楚的感觉朝向广场的那面墙开始升温发烫,呈现一种让人悚然的腥红。我睁开眼睛,等待着脑海中出现的接下来的爆炸场景,奇怪的是这个爆炸似乎并不会殃及到我,所以我依旧安静的呆在座位上看着。
在爆炸发生之前,自习室的后门率先被打开了——这是我没有预见到的。
门的打开带进了外面晃动的火光。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虽然被火熏得几乎睁不开眼,但还是努力看清了这间黑暗的教室,并锁定了我。我也看着她,这时有一阵强劲的气流从广场吹进,掀动她金色的长发以及衣摆,并使一些火星打到她的身上,像是点缀。
她在气流中站稳。
我对她说:“小心。”
我指的是接下来的爆炸。
她好像也在最后一刻发觉了,因为在我说完话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火光熊熊的学院广场,就变了副表情冲向我,并将我扑倒。
爆炸紧随而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令整面墙洞开,着火的碎石横飞,其中一块就砸在我刚才坐着的地方,仍然燃烧着。
借着这块火石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至少不是那种折纸鹤的文静感觉。她有着蓝色的眸子,但是里面却闪着火,那是打她心里存在的东西,或许是仇恨,或许是伟大的抱负,总之是富有动力的。除了眼睛之外,脸庞还算平常,虽算不上精致但也细腻伶俐,就像你不可能要求一把厮杀的用剑如同挂饰一般华丽。
她没有注意到我在观察她,因为广场上发来的下一个天火术已经要砸中处于自习室中的我们。
我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她做出我脑中想到的每一个动作——
她站起身,在双手间唤起一道水流,并将其扩散成一堵墙挡在我们前方。
天火轰然砸下。水墙破碎的同时她正满手是汗的把我拉到她的身后,防备着随时可能飞来的碎石。
我想叫她不用这么紧张,因为我脑中看到碎石四散飞出却没有一块打中我们。但是等我开口说完她已经能亲眼看到结果了,于是我趁着这两秒钟欣赏了一下她金色的头发,在跳动的火光下闪着美丽的柔光,就像水。
她应该还只是一名学生,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也就十七岁左右的样子。
被一个陌生的女孩深深吸引住的感觉很奇妙,可能是由于她出现的契机。我试图想象她安静练习动术的样子,但很显然,她是一名水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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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的结界完全没有发挥作用,或许在陷入黑暗的瞬间就失去了效果。经过两发天火术后,整间自习室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原本平静有序的学院里现在随处都有冲天的火光,无数的火焰痕迹将地面划得支离破碎,各栋建筑都不同程度的受到损坏,有的甚至已经塌陷,例如那座二十米高的先驱者雕像,威武的他现在只剩下一截小腿还伫立着。很多人在奔跑,更多的人在使用他们的能力,有学生,有教师,还有学院看护者,以及一大群从未在学院中出现过的人……地面的混乱一直漫延到天空才停止。
冬末春初的夜空静静的,没有任何东西。我抬头试图看到一颗能让我做出点判断的星象,但没有,只有被火光照红的漆黑在向我笑。
仿佛是我在策划这场华丽的混乱。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