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了小翠,老常头抱着刚刚出生的孙子,直犯愁,这孩子自从饿了哭过之后,无论在怎么逗弄,都不哭不闹的,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老常头简直就觉得这小孙子也是死的。
回到自己的小屋子,一手抱着小常生,一手手忙脚乱的在锅里熬米糊糊,这小村子闭塞的很,吃穿用度全都是自给足,根本就没见过奶粉,更别提给小婴儿喝了,把米糊糊熬的稀溜的,给小家伙喂吃。
小家伙很乖,不哭不闹吃了几口,慢慢的闭上眼睛,熟睡过去。
老常头守着小常生,坐在炕沿边儿,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边还在寻思这件事,恍惚身在梦中。
到了下半夜,老常头连续折腾了几天,熬不住了,有些犯困,于是趴在炕沿边儿上睡着了。
恍惚中,听到扑棱棱拍打翅膀的声音,老常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小孙子的身边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蝙蝠,蝙蝠在头顶房梁上倒挂着,挂不下了就在小常生的身边围着。
在最靠近小常生正脸的方向,立着一条一米多长的白色大蛇,嘶嘶吐着蛇信子,依偎在小常生身边,眼中泛着浓烈的宠爱光泽。
老常头呆呆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那白蛇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死鸡,用牙齿划开鸡脖子,鲜血嘀嗒嘀嗒的流下来,白蛇游到了孩子的小嘴边,把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进孩子的嘴里。
老常头一看,登时急了,蛇可是有毒的啊!它咬死的鸡肯定也有毒啊!
刚想冲上去,把蛇扔出去,就看见小常生咯咯的笑,小家伙大概是吃饱了,睁眼看看四周,就又香甜的睡去。
白蛇从小常生的小身子上游下来,默默地看了老常头一眼,游走了。
白蛇一走,小屋里的蝙蝠就扑棱棱的都飞走了。
老常头这才反应过来,小常生自从小翠死去后,就一直不哭不闹没有活力,直到白蛇给喂了鸡血,小常生才第一次笑。
这恐怕是跟小翠死了又活生下这孩子有关啊!这孩子是遇到蛇仙了啊!
赶忙跪下来冲着白蛇游走的背影就拜了三拜,口中蛇仙蛇仙的叫着,求蛇仙保佑自己的小孙子。
老常头为了让蛇仙来去自如,更是把自己屋子的门槛给砍平了,好方便蛇仙来回爬动。
闹腾了一夜,这时候天色渐亮。
老常头的媳妇早就在生小常生父亲的时候,难产死了,这是村里的诅咒,从他那一辈开始的。
老常头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决定,不论这孩子是什么,他都是自己唯一的小孙子,都要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抱着小孙子,又从地窖里拿出了几坛子酒,去了离村子隔着两座山的茅山道观里,求大师给看看小孙子的命格。
大师似乎早就知道老常头要来,还没等老常头开口,大师就直接抱起孩子,咬破手指,在孩子的眉心上画了一道符,只对老常头道:
“这孩子命格硬,本该死格,却硬是走出了活格,恐怕此后却要多灾多难了。”
老常头一听,连忙给大师跪下,求大师救救孩子。
大师村民们都称他为六指,因为他有六个手指头,又习得一身的茅山道法,不管谁家有什么事,只要是怪力乱神方面的,他都会主动帮忙,常常在口的一句话就是给自己积阴德。
六指又看了看孩子的面相,这才摇头晃脑道:“这孩子一生有三道死劫,出生是一死劫,他已经闯过来了,第二个死劫,应是在他十八那年,至于第三个死劫,咦?”六指突然表情变得很怪异。
老常头顿时就吓得魂都快没了,连忙抓着六指的胳膊问,“咋啦咋啦,第三个死劫是咋回事啊?”
六指又飞快的掐了掐手指,还是一头的雾水,咬破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处画了一道符,却仍旧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半晌,叹了口气,道:
“老常头,这孩子命格中的第三劫老头子我算不出来,有一层薄膜包裹着这孩子的命格,无论我怎么算,天眼都看不清。”
一般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三种情况,一这孩子不是人,二这孩子命格太硬,时刻变化,无法渗透天机,三就是这孩子的第三劫与卜卦的自己有关!
当然,这三种情况,六指都已经和老常头说明。
“六指大师啊,那你看这孩子咋样才能渡过那三个死劫啊?我老常家,可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啊!”老常头老泪横流。
六指眉毛紧紧的皱着,语气比较沉重,“我刚才已经封印了这孩子身体里的尸气。暂时无事,等他十三岁生日之前,带他来找我。用道观的正气和茅山术法力求改命一拼!”
老常头连忙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六指又让老常头把儿子儿媳的坟墓东迁四十九米,烧掉儿子儿媳的尸体,无论这孩子身边出现了什么,都不必惊慌,也不用搭理。
老常头响起了昨晚上的蛇仙和蝙蝠,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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