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和夏宗追到屋外，目光扫过四周，只有丛生的杂草和零散的紫藤花，李玉珠早就没了踪影。
“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没跑远。”
夏宗收起枪“她一定是躲在了某个地方。”
两人的目光四处搜寻，一时间倒没了刚才的紧急，苏凝雪趁着空当问道“为什么你上来就掏枪？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夏宗瞥了她一眼“你没看李玉珠的资料吗？”
“看了呀，怎么了？”
“像她这种病例，情绪已经开始剧烈波动，变成梦魇是早晚的事，趁她还是人类的时候立即抹杀，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苏凝雪皱着眉头问道“她一定会变成梦魇吗？”
夏宗脸色有了些许变化“只有一成左右的几率不会，你难道认为真的有什么奇迹会发生？”
“那么她现在是什么？”苏凝雪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夏宗掏出手枪，迟疑片刻后没有再答话。
“不想回答了吗？”苏凝雪面有怒色，伸手抓住了夏宗的衣领“她现在是是活生生的人类，你说的最佳选择，是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女性。”
夏宗扳开苏凝雪的手，随意的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你“还是让搭档教一下再出来做任务，你这样白痴的想法会拖别人的后腿。”
“你说什么！”苏凝雪攥紧了拳头。
“我是提醒你，最好抛弃那种白痴想法。”夏宗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我不尽快将李玉珠抹杀，那么司正街其他人的安全怎么保障？到时候在街区，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只梦魇，你认为会死多少人？难道就因为那一成的可能性，你要拿所有人的性命当赌注？”
苏凝雪紧抿着嘴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夏宗直视着她的眼睛，严厉的说道“你是想救所有人，包括那个李玉珠？如果不抛弃这种天真的想法，你只不过是在间接杀人罢了，而这些都只是为了你那虚伪善良。”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远处天台上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凌封拿着望远镜，右耳带着窃听的耳机“你带的后辈说起话来还真是不留情啊！”
“虽然有些严厉，但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大叔模样的林一站在一旁说道。
“如果什么都不能舍弃就只会失去更多，听起来是挺好选择的，只要舍弃掉就好了，但当要舍弃的东西是人命的时候，能不能下的去手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林一突然抛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看过《进击的巨人》吗？”
“我是动漫宅。”
“我知道，有时候你被关着，只能宅，没得选择。”
凌封放下望远镜，托着下巴道“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想要改变什么，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这算是那里面的名台词之一了。”
大叔的脸上露出有几分怆然的笑“还有一句——如果真的有人能改变什么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能舍弃重要东西的人……甚至是连人性都可以舍弃。”
“这说这些动漫台词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想看看他们会舍弃什么。”林一靠着天台的栏杆说道。
“既然说起动漫，你也应该知道《Fate》吧。”
林一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里面的主角卫宫士郎一直想拯救所有人呢，到最后都没有改变过。”
林一指着远处的苏凝雪道“你难道想说她是那种拥有主角光环，可以拯救所有人的人。”
凌封又重新拿起望远镜，同时回应道“不，我只是想说我挺喜欢卫宫士郎这样的主角，拯救所有人只不过是玄幻小说里的意淫罢了。”
林一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也挺喜欢看玄幻小说的。”
“他们分开了。”盯着望远镜的凌封提醒道。
林一也赶紧拿起望远镜，盯着自己的后辈。
苏凝雪和夏宗兵分两路，找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其实很笨，就是一路找过去，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地方。
苏凝雪一路找来，默默的祈祷一定要是自己找到李玉珠，夏宗说的很对，自己无法反驳，或许自己的慈悲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把她杀掉。
夏宗的脚步很轻，速度很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配合肢体上的动作，他寻找的速度很比苏凝雪不知道快了多少，但他的心里很乱，苏凝雪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打转，虽然只有寥寥数句，却让他心乱如麻。
突然他听到墙角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夏宗端着枪慢慢靠近，他走到死胡同的墙角，一只猫咪在那里梳理着毛发，王宗叹了口气“原来是只猫！”
虽然嘴上怎么说，可他立马抬起枪口，对准胡同围墙的上方，那里李玉珠正在爬着围墙，试图翻到另一边去，毕竟是憔悴的妇人，力气不足，爬了好久都没有爬过去，王宗的突然到来，让她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