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景歆白的决心,却见景老大夫人脸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不禁心中暗叹,果然是母女,这种宠辱不惊的性格也真是让人摸不清她们究竟在想什么。
“你想怎么样?”荆意涵心中正纳闷,不防景老大夫人说话了。
荆意涵抬头,神色坚定的说:“前辈知道的,晚辈从来只喜欢景歆然。”
“可是景歆白也是我的女儿,我得两碗水端平。”景老大夫人说,“且不说景歆然喜不喜欢你,你做了这样的事,那是她亲妹妹,你要怎么对她解释?”
荆意涵顿了顿,仍是答道:“我只知婚嫁之事除了要门当户对,还应该选一知心人,才能相守到白头。我若是强行娶了景歆白,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对于今日之事,我愿倾尽我所有来补偿。只是,仍是那句话,我喜欢景歆然,我想娶的人也是景歆然。这件事是个意外,我保证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还望老大夫人给晚辈一个机会。”
景老大夫人内心里本来就觉得这件事不能完全怪荆意涵,现在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毕竟她也要为大女儿做打算。
于是,景老大夫人没再说什么,只派了两个人跟着荆意涵去客栈将景歆白接回来。
荆意涵没想到这件事在景老大夫人那里居然这么容易就过了关,慌忙拜谢了景老大夫人就领着景家人回客栈接景歆白了。
景歆白在客栈里待了一晚上,她见荆意涵走了,只留下两个人保护自己,便在心中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让荆意涵就范。却没料到荆意涵居然会去对自己母亲讲这件事情。
对待荆意涵,她可以利用他对自己的愧疚,可是对于母亲,她一直是畏惧的。何况她知道,母亲总会站在景歆然那一边。从小如此。
景歆白倚在窗边向下望,恰好看见了荆意涵,随之而来的还有景家的乌蓬小轿。她明白母亲一定原谅了荆意涵,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回到景家面对的将是什么。母亲疼爱姐姐胜过自己千倍万倍,喜欢姐姐的人,母亲当然会千方百计替她留着,哪怕自己用了这样狠辣的计策。
说到计策,是了,母亲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看不穿?
景歆白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荆意涵进门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两个侍卫盯着房间目瞪口呆,猛然间朝荆意涵跪下磕头。
荆意涵叹了口气,“罢了,也不怪你们。”景歆白毕竟跟他一样,同出武林世家,想轻轻巧巧躲过两个小侍卫的耳目也不是难事。
荆意涵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当下只好再去万花楼找落研帮他寻人。
万花楼作为皇城里最大的青楼,规模建筑自是不必细说,单是楼里的姑娘必然是精挑细选,没有一个平庸之色。随随便便一个端茶递水的婢子,也比别的院子里侍奉起居的姑娘要好上许多。
荆意涵以前没有来过,是忌讳落研的心智计谋。然而已经与其做了交易,倒不妨再做一次了。
荆意涵远远地就看见写着万花楼三个大字的牌匾端端正正在门楼上挂着,周围一片旖旎景色,尽显富丽繁华。
还未进门,就看见午后给自己送信的小丫头迎出来,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姐姐说前边太吵,请公子去后面坐。”于是就带着荆意涵绕过喧嚷的前厅,来到后面一处僻静院落。荆意涵边走边想,我未进门她就知道我要来,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
小丫头将荆意涵领至门外,说:“姐姐就在里边等候公子,公子请吧。”说完径自离开。
荆意涵还未扣门,就听见屋里一阵笑声,“我请公子时常来坐坐,不想公子如此着急,当夜里就等不及了?”
荆意涵推门而进,“姑娘说笑,我来此还是为了今日之事。”
落研故作吃惊状,“莫非我给公子的情报有误?公子没有寻到意中人?”
荆意涵苦笑,“落研姑娘说笑了,人寻到是寻到了,只是一个不小心,又不见了。我知落研姑娘寻人手段高明,特意拜访请姑娘再帮我寻一次。”
落研以袖掩唇低低的笑,“感情公子是把我这里当做寻人的场所了,大家都知道我这里可是供公子玩乐的地方呢。”
荆意涵道:“还请姑娘再帮我一次,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落研笑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我再推脱就显得不尽人意了。公子稍等,我着人去打听就是了。”一面说着一面走了出去。
之前落研是派人跟踪了景歆白才找到荆意涵来开条件的,此时交易做完,落研就让手下人回来了。不想景歆白又不见了,此时落研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只得派人慢慢找寻。
荆意涵还在落研房中坐着等消息,虽然没有了上午那般心烦意乱,却仍是没什么心情,好久才抬眼打量了落研的房间。
眼前是一张花梨木圆桌,桌上金兽香炉清烟袅袅。一旁的枫木书架子上立着满满当当的古籍,架子最上层还摆了张天蚕丝做弦的古琴。鸳鸯戏水屏风后躺着一张贵妃榻,层层叠叠的帐幔将床榻映得华艳婉娈。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