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话有什么用,赶紧去接巧巧。”刘长胜没有回答林微,妈妈已经把爸爸的死因告诉了他。虽然他知道这不是林微的错,可心里还是怨恨林微,要不是她跳海,会搞出这么多事来吗?
林微眼眶里的泪水决堤而出。
志远趋前,弯腰捧住林微的手,“不要难过,这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走,我送你去学校。”接着,志远转身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连蛋糕也不要了,戒指也忘了拿走,拿着两人的包,拉着林微就往外走。
在志远的车上,林微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看到林微伤心,志远的心也在抽痛,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节哀吧!这回去了有得你哭的。”
志远是流沙人,当然知道当地的风俗习惯,谁家老人过世,子孙都得天天流泪陪伴几天几夜,以表子女的孝道。
这一回去,林微直接被婆婆指为杀人凶手,说啥都不让她参加公公的葬礼,更不许她进刘家的门,说是怕脏了刘家的地,视林微如瘟疫、如洪水猛兽,仿佛随时都可以毁掉所有人似的。
长胜看着林微受妈妈百般指责和辱骂,他始终没开口为林微辩解一句。
这个自私而狭隘的男人,在飞机上听女儿说起张志远,他知道林微没接电话是因为跟张志远在一起,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如果不是家有丧事,他真想一把掐死林微。恨不得身处旧社会,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不守妇道的女人装猪笼扔河里淹死。
就连林微的家人也不许来参加葬礼,任凭林微如何哀求,婆婆就是不肯退让,巧巧撕心裂肺要妈妈的声音还是没能化解奶奶心中的仇恨,老太太以死相逼,最后就没人敢劝她了。
林微的父母更是无颜见人,他们对无处可去的林微又是打又是骂,要不是小芳回来劝解,差点就被盛怒之下的父母赶出家门。
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啊!林微她真的是无法说清楚。现在,她说什么都没人肯相信她,这长胜身体不行,上次回来事情就已经传开了,这次的事情有黑纸白字为凭,就连她的父母也相信了。这种时候,她要是把安雅的事情说出来,还有人信吗?而且,她现在和张志远确实是那种关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天,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林微有种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的感觉。回来几天,她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每天来回在婆家与娘家之间,走无数次,求无数次,还是没能感动婆婆,曾经光鲜漂亮的林微,现在成了村妇们唾弃的肮脏女人,当面笑笑,背后就指着她的脊梁骨骂。最后等到公公下葬后,趁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悄悄跑到坟头上跪拜了几个小时。
两个星期,比死还难过的两个星期,林微饱尝人情冷暖,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她真想去死,又怕死后女儿受罪,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微的婆婆觉得自已的儿子太软弱,她连守老公七七四十九天的耐心都没有了,她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她要夺回林微手里的经济大全,然后再让儿子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家门。如果她现在掌管了一切,她绝对不愿跟林微同行。她恨林微入骨,恨林微毁了她唯一的儿子,恨林微害死了她的老伴,更恨林微不知羞耻,丢人丢到老家来了,现在不只她没脸没皮,就是长胜也抬不起头面对亲朋好友。
从回去到回来,刘长胜就跟缩头乌龟一样,伸着他那小心翼翼的脑袋看着林微被打骂、受欺负、受指责……他的默认更为林微的不知廉耻贴上了标签。
林微也没啥想头了,她只想快点回去,快点跟刘长胜办离婚手续,哪怕净身出户也认了,只要能摆脱这个恶心男人。除了女儿,她什么都不要了。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林微心中酸楚不已,眼泪就那么不停地流下来,女儿时不时伸手为她抚掉脸上的泪水,那个曾经许诺要跟自已白头到老的男人始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不是冷眼看窗外,就是跟他妈说话。
经历这么多事,林微那凄苦的眼泪怆然不停,这种时候,她多么希望看到志远那熟悉的身影,但她又不停地提醒自已,林微啊林微,现在起,你再也不要见志远,省得连累到志远。
终于回来了,回家过的两个星期比两个世纪还要漫长。
林微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已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曾经,每回一次老家,她都舍不得离开,可是,这漫长的两个星期成了她永远也无法忘掉的恶梦。如果不是那里还有自已的亲人,她真不想回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好心没好报,她全心全意对待老家所有人,结果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心寒啊!
走在熟悉的小区里,清新而温存的风吹动着她的衣角,还有那枝叶舞动的树枝,仿佛也在向她频频点头般,让她突然倍感亲切,现在的她,已把家乡的美好给抹杀掉了,她害怕回到那个地方,更害怕那些足以杀死人的眼光。
来到林微的家,婆婆也惊讶不已,她做梦也没想到儿子在外面居然住这么高档的小区,家里的装修在这里看来,不过是普装而已,可在从没出过远门的山村妇女来说,那可真是跟进了皇宫般,她这里摸摸,那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