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鬼束也没有回答他的样子,他内心有股难言的涨闷感,他握紧拳头骨节泛白,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生气佐佐山还是鬼束。
在来的路上,他就有股火在心中燃烧,标本事件的调查陷入了死胡同,但是当他从同辈,而且是从其他组的监视官青柳的口中得知,佐佐山竟然瞒着他自己调查标本事件,而且拜托别的组的执行官调查这点让狡啮觉得不可原谅,佐佐山这样的行为简直推翻了,他对佐佐山苦心构造的五年信赖关系,他没有找自己,反而是找别系的人来调查,就好像因为自己的无能,又不被信赖而导致的结果。
这样狡啮不止生气,还感到一股钝痛。
而当他看到自己似乎许久不见的女人呆在佐佐山的房间里的时候,狡啮感觉内心一种异样又无法言语的不适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他不得不猜测起来几种让他心寒却又更加生气的可能性。
佐佐山宁愿不将事情告诉他,反而告诉了鬼束么?
鬼束没有去问他反而去找了佐佐山知道事件的事情么?
这两个人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狡啮最终打破沉默,先将女人的事情放到一边,转而问佐佐山:
“佐佐山,听说你让二系的神月帮忙调查啊。”
“对。”
“执行官脱离监视官指挥的任何行为都不被允许的!”
“我知道。”
“为什么不和我说?”
“和你说了又能怎么样?”
佐佐山轻描淡写的话语让狡啮一时语塞,狡啮看向鬼束,眼神闪过一丝不法解读的情绪:
“你知道佐佐山拜托神月调查的事?”
“对。”鬼束点点头,虽然是刚知道。
“你知道他是瞒着我调查的?”
“对。”鬼束继续点点头,看到佐佐山,她的猜想就知道是正确的了。
“你没打算告诉我?”
狡啮的指甲几乎抠进掌心,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
鬼束歪了歪头有些无辜的说道:
“是慎也……一开始将我排除在外的,我和你说什么?”
狡啮怔了怔,想到和鬼束在走廊上的相遇,那时候的自己故作冷漠,只是不想因为她而搅乱自己查案的心思,现在,她的一切行为都和他无关,是他先排除她的不是么?
“我没有排除你……”
狡啮摇摇头,鬼束的疑点多,局长又让他监视她,现在这起案件不让她参与是最好的选择,鬼束弯起嘴角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但是这抹笑容却是尖锐的让人觉得刺痛:
“没有排除我,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慎也你,心里还是对我有怀疑吧,我的目的,我的身份,你一直觉得可疑,我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潜在犯还是执行官,我在你心里一开始就被打上了可疑和不信任的标签。”
“……”
狡啮的眼神阴暗了起来,想对鬼束的话说出否定,但是鬼束的话却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他对她确实有着怀疑,就算她对他诚实但是她的疑点还是无法消除,就算她在他身边,但是她未知的身份还是让他觉得可疑,但是……
“你不一样……”
狡啮的声音变得低沉,重复一次的话语是在加强这句话的深意:
“你是不一样的……”
狡啮将视线转到一直沉默的佐佐山身上:
“你也是这么觉得么,觉得我不信任你们……”
如果佐佐山也这么说,那么他会失望的,佐佐山和他搭档了五年,他苦心和他建立着信任的关系,只有鬼束才能够质疑这种信赖,因为他从来没有把鬼束当做同事或者执行官,她的出现是突兀的,是有目的的,他对待她,是束缚和征服的关系,两者之间的信赖是建立在微妙点上,并不牢固。
佐佐山慢慢的将视线聚集在狡啮身上,张了张嘴:
“如果我说,我觉得藤间有问题是出自刑警的直觉,你会相信么?”
“当然信!”
狡啮一口回答,但是换来的是佐佐山的冷笑:
“说的真好听。”
佐佐山的冷笑比嘲笑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狡啮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不知所措,到最后,他还是被佐佐山否定了,佐佐山冷哼:
“你不要说,作为监视官一直把对执行官的信任放在第一位,这种话,我听腻了!”
“!!”
佐佐山将狡啮想要开口的话扼杀住一句句愤怒的话语如狂风暴雨般袭向狡啮:
“狡啮!自己要搞清楚,我们之间有没有信赖关系,那个叫不叫信赖!我们之间只有圈养和被圈养的关系吧!”
一直嬉笑面对的佐佐山的狂暴丝毫没有留情的击毁面前这个能干又纯真的男人,将狡啮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信条击毁的毫不留情,佐佐山这次的狂暴,就像是一种牺牲,一种玉石俱焚,他丝毫不在意还能不能和狡啮回到当初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