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和人的关系很微妙,有时候并不像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却也不是想象的固若金汤,明明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也可以变得形同陌路,仅靠着**维持的**关系是内心最遥远的距离,自以为是的友情却做不到将心比心,说到底,人类还是个个体,即使投入到人群的洪流中,也看不见对方的内心。
这就是人类。
无法用关系去维系,无法用言语去阐述,无法用情感去形容,无法用内心去信任……
******
鬼束走在执行官隔离区的走廊上,这条路她走的轻车熟路,但是这一次她要去的不是她自己的房间,在佐佐山房间的门前停留了一下,鬼束敲了敲门,没有选择去按门铃,鬼束用自己的指节清响的敲了三下,然后没有等待很久,门就被打开了,屋子的主人正裸着上身,肩头搭着毛巾,没擦干的水珠从男人练就的肌肉上顺着纹理滴落,水渍流下□的痕迹。
“哦?是鬼束啊……”
门口出现的人佐佐山只有一会的惊讶,然后回归平静,然后敞开门让女人进来,在顺手的关上门,没有什么主人的样子,佐佐山让鬼束随便坐,不过,看鬼束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他的房间一丝犹豫都没有,佐佐山用平时一贯调侃的语调对女人笑道:
“这样可不行呢,大白天的走进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里,而且这个男人还没穿衣服……”
只穿着西装裤,连皮带都没有缩,房间里又是一男一女不难让人想歪房间里会发生什么让人遐想又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事情来,佐佐山的身材不比狡啮的差,相反,狡啮的肌肉看起来可以称之为**的美感的话,佐佐山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一种……活着的痕迹。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破坏了皮肤的完整性,但是这就像是一个个经验的覆盖,一场场生命的搏斗留下来的痕迹,肌肉的充实感和紧绷的条件反射,这个男人一直生活在紧张,随时准备反击的氛围下,就好像一头野狼在丛林中时刻准备厮杀一般。
鬼束用毫不忌讳的眼光直视着男人的肌肉,佐佐山当然不会忽视鬼束的目光,凑到嘴边的烟顿了顿,佐佐山露出一丝苦笑:
“虽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啦,但是你这么看我也会害羞的……”
而且,他身上的上并不让他值得荣耀,他不过是为了用更多伤口去覆盖他那些让他觉得耻辱的伤罢了,所以他可以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可以像一头疯狂的野兽一般去撕咬。
鬼束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佐佐山,她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直白的开口自己的目的:
“你让神月桑调查藤间幸三郎的事情,慎也不知道吧……”
鬼束只是印证自己的猜想罢了,佐佐山眼皮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没有隐瞒的回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佐佐山打量了下鬼束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来我这里,狡啮也不知道吧……”
鬼束回了个灿烂的微笑作为回答,佐佐山忍俊不禁的笑道:“哈哈,狡啮这家伙也真惨……”有这么两个不听话的部下!
“但是我们两个不同……”鬼束淡然的话语让佐佐山敛起了笑容,佐佐山不笑的样子很是严峻,一个是公事五年的同事,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佐佐山没有告知狡啮独自查找关于标本事件资料的行为无疑是对狡啮的一种背叛。
佐佐山走近鬼束的身边,像是要给鬼束一个压迫感一般,凑近女人的身体还能闻到男人刚沐浴完后的淡淡的香味,佐佐山平时浮里浮气的口吻变得认真的时候有一种不可拒绝的态度在里面:
“鬼束,你是为了什么而当执行官的?”
“为了慎也……”
鬼束坦然又快速的回答,佐佐山莞尔一笑:“呵,对,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佐佐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在鬼束身边,用身形用气场压制着鬼束,仿佛鬼束就是那么的较小只要一环手就能拥抱住她,佐佐山对鬼束说着一起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以前是不愿讲述,现在是没有了必要:
“我有时候在想,我当执行官的意义在哪里,做一个听话的狗,本分守纪,付出了那么多,真正给我带来的是什么?如果说当一名好警察去拯救他人的话,如果我连自己想救的人都救不到,那么即使我做好了本分又有什么意义?”
佐佐山对自己提出了质疑,他的人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灿烂的,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自由的权利,甘心的做一条犬,佐佐山想来想去最终苦笑了一下……
他想被认可。
不是潜在犯,不是执行官,而是佐佐山光留,把过去磨灭掉以不惜一切代价来展现一个新的佐佐山,被人认可,有着存在的意义啊。
“佐佐山桑,有想要拯救的人了么?”
鬼束轻声问道,佐佐山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嗯。”
那个叫瞳子的少女,他想救她。
“真好,佐佐山桑的决定的话我会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