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导致满盘皆输,甚至是悔恨终生的后果。
米兰跑到白以晨身边,跪在地毯上,“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我替你叫救护车。”
由于天气很冷,他穿的较厚,又是黑色的外套,只见血流成河,却看不到伤口在哪里。米兰想拉开他衣服查看,白以晨却不配合,始终捂着胸口,眸色深沉冷冽,没有表情,更不说话。
“我不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枪会走火,我……”
他漠然打断了她,“你不想?难道有人拿刀子逼你开枪?”
米兰虽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了自保伤害别人的事也做过,但前提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和白以晨诚然没有到这个“万不得已”地步上,白以晨抓捕她是职责所在,大家同为声张正义,又怎么会自相残杀?
可那发子弹的确是从她手中的枪里射-出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怎么能让白以晨相信?她真的只是把手放在扳机的位置上并没有扣下去!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救他才是最要紧的,看他捂住的是胸口的位置,希望不要伤到要害。
米兰已经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救护人员来之前她必须消失,否则身份就会曝光。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竟然这么不愿意,为什么她这么想留要留下来?
白以晨扶住一旁的桌子,努力站起来。
米兰伸手想扶,却被无情地抚开,“别碰我。”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白以晨……”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他眼中浮现一抹冷笑,“怎么?不让我走?想挟持我帮助你逃跑?”
米兰也凝视着满身血污的他,这一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痛。她很少主动去关心什么人,枪是她开的,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可他的曲解却让她感到……很难过。于是想要扶他的手也颓然落下。
白以晨猛咳了几声,气息虚浮,“楼下没有IcPa的埋伏,你走吧。”
然后他没有再回头,身子贴着墙,一步一步地向门口移去,路过之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步子迈得很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在忍受着剧痛的折磨。
米兰忽觉心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一种难言的痛感凭空袭了上来。没有埋伏……他是一个人来的?为什么……
“如果我再对你手软,也不配呆在IcPa了。”
这是他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话中之意很明白。虽然两人正面交锋许多次,也曾因为IcPa的插手让任务的难度系数直线提升。可米兰很清楚,自己每次都能顺利逃跑,一方面是情报局团队的全力配合,另一方面,也少不了白以晨的作用。
他或许不是故意放走她,但至少,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
初见时,积雪中,梧桐树下,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之后你追我跑,猫捉老鼠,那夜星光灿烂,灯火阑珊,他正式介绍自己:“白以晨,现任IcPa行动部高级警司,兼刑事部指挥官。”
然后,在密封的电梯里,他调笑道:“交手第102次,连对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真是弱爆了。”
同一天,电梯失控,关系生死存亡的时,他冷静说:“你踩着我的背,从顶部爬出去。”
“我怕我上去会忍不住想抓你。”
“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
“在下究竟是多没有存在感,能让小姐如此的视而不见。明明是我邀请小姐到屋里坐坐,可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后来……
“你会开枪吗?”
“别碰我。”
“如果我再对你手软,也不配呆在IcPa了。”
……
当天野听到枪声时,急的近乎发疯,不停地问:“米兰,米兰!你还好吗?”
可惜问了很多次她都无动于衷,天野害怕了,他下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寓,跑到一半,耳机中传来:“我很好,不好的是白以晨。”
天野怔在原地,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平静中却透着一股绝望,就像……即将被行刑的死囚。
后来不知道谁报了警,现场被全面封锁,白以晨不知所踪,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他从没出现过。天野四处寻找米兰,找了很久,最后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她。她坐在第四层台阶上,缩成一团,低头抱着自己的膝盖。
灯光把她的皮肤照的很白,看起来很像失血过多的病人。
天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米兰,或许是她行事干脆,做事干练,少以软弱的一面示人。“米兰……”
她抬起头来,眼中有一瞬间放空,然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天野,对不起。”
加恒和彩信也赶了过来,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
天野伸手揉了揉米兰的脑袋,“别傻了,任务没完成也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再来过。”他转向身后,“加恒,彩信,你们说是不是?”
彩信走了过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