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练枪磨出的茧子蹭在手背的皮肤上,带出一片明显的红印。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开始的时候雪下得并不大,可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一米外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这罕见的大雪让慕尼黑的交通一度陷入瘫痪状态,不得不停泊在路边等待雪小下来的司机们三五成群的跑到路边的小酒馆里喝喝酒聊聊天,等着这场暴雪停下来或者小一点。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半了,奥古多坐在餐厅幽静的角落里,一双淡色的眸子微微阖着,笔挺的鼻梁下棱角分明的唇轻轻抿紧。舒缓的音乐流淌在以黄色为基调的大厅中,举止优雅的男男女女安静的坐在各自的餐桌前,偶尔的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和另一条街上喧嚣声快要震破屋顶的啤酒馆就像是两个世界。
而此时的萨琳娜,正是坐在这个因为突然暴雪客人增多而摩肩接踵啤酒馆中,丽塔和马妮娜早就跑到了啤酒馆中央的舞池中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尽情的摇摆。以后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会被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去执行任务,尽管递交了申请,但是最终的决策权还是握在学院的高层领导手里,她们可能出现在灯红酒绿的美国街头,也可能出现在漫天黄沙的非洲沙漠里,当然,说不定还会被派到某些被战争摧残的不成样子的战火中的国家。
萨琳娜还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军装,丽塔和马妮娜出门前劝了她半晌也没能说动她换上一身便装,今天的她异乎寻常的坚持。酒馆里大口喝酒的男人们纷纷将暧昧的眼光投向吧台边安静饮酒的萨琳娜,在这样沸反盈天的几乎要将屋顶掀翻的酒馆中,萨琳娜的静谧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也不是没有军官来到过这里喝酒,但通常情况下压抑了良久的军官们来到这里会比平常人更加肆意些,他们毫无顾忌的嬉笑怒骂,尽情地放纵自己,而像萨琳娜这样,只安静的小口喝酒,一声不吭的女军官却极为罕见。有几个跃跃欲试的男人试图向这位美人儿搭讪,但无不是讪讪的铩羽而归,没一会儿就不再有人敢接近这样目光冷的像冰一样的女军官了。
已经到了三点,优雅的高档餐厅门口依然没有萨琳娜的身影,奥古多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雪景,漫天遍野的雪花旋转着呼啸着飘过,触目可及的只有大片大片望不到边的白色海洋。餐厅的隔音效果很好,尽管外面风疾雪骤,餐厅里依旧是一片宁静安适,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凳子,大步的走出了餐厅。
"咯吱"
餐厅大门从外面推开,奥古多抬眼看去,萨琳娜带着一身风雪表情淡然的站在门口,他停住脚步,就这么直直的看向了她。
一瞬间,风起。
还是那个幽静的角落,只不过此时餐桌的另一边多了一个女人。
"很荣幸接到您的邀约,弗里德伯爵,抱歉因为私事但隔了一段时间,所以迟到了。"萨琳娜率先打破沉默,诚恳的对着奥古多道。
"来了就好,想吃点什么。"
"一份佛罗伦萨牛排,六成熟,一杯温牛奶。"萨琳娜和善的微笑对着等候在一边的侍应生道,仿佛感觉不到奥古多盯在自己脸上探究的视线。
"和这位女士的一样,牛排要全熟。"奥古多道,萨琳娜依旧带着温和却疏离的微笑。
"喝酒了?"奥古多自然的给萨琳娜倒上一杯红酒,淡淡的问道。
"嗯,天气太冷了,刚才喝了一小杯,您的鼻子真灵。"
"我认识一个女孩儿,她总喜欢背着她的父亲偷偷的喝酒,但是又怕被抓到,所以每次喝完酒后都会仔细的洗漱后才去见她的父亲,但是因为不确定是否还有余味残留,所以每次都会让我闻一闻,长此以往,我对酒味的辨识度就开始敏感了起来。"因为很久没有开口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奥古多说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哦,让我猜猜,那位幸运的女人是雅田玉子小姐吧。"萨琳娜会意的微笑道。
"不,不是的。"奥古多紧紧地盯着她,低沉着声音缓缓道,"那是我挚爱的女人,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她了。"
奥古多淡色的眸子仿佛墨染了一般,一点点加重颜色,他的眼窝略深,一双硬挺的眉毛显得有些凌厉,他有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发梢偎贴的贴在他有些苍白的皮肤上,此时的他一反平日里凉薄的让人感到窒息的态度,幽暗的双眼中盛满了让人读不懂的复杂情感。他的右侧是一整面透明的玻璃墙,窗帘并没有拉上,外面狂暴的雪渐渐平息了下来,风速变小,雪花不再像之前那样铺天盖地的让人辨不清前路,开始变得温顺起来。
萨琳娜收回了从一开始就挂在嘴边的得体微笑,她端起酒杯正色的对着奥古多举杯道,"您一定能找到她的,像您这样优秀的男性,错过了是她的损失。"
奥古多双眼中的光芒像是一道一闪即逝的流行,转瞬间慢慢黯淡下去。
"她叫李馥玉。"奥古多道,"如果您听到过她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