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考试送考，我们做爸妈的又哪一次在？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有一次覃楚雄下晚班回来，快下雨了，他不放心去看了看覃若梅房间的窗户有没有关好。在帮覃若梅盖被子的时候，借着走廊的灯光，他无意间发现睡梦中覃袭兰身子蜷在一起，脸上满是泪痕。这件事带给覃楚雄的感触无疑是巨大的，他曾想和王群英说，也曾想问覃袭兰这是怎么回事，可他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这些年，覃楚雄很认真的想过，他抱过工友的孩子，帮覃若梅和覃峥峰换过尿布，甚至可以想起工友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可是对于自己的小女儿，他从未抱过这个孩子，也不记得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相册中全家福也没有她身影。似乎这个女儿是从天而降，并且一夜长大，所以他才会一无所知。这两年，覃楚雄想过要补偿覃袭兰，可是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即使见到了，不是客气的寒暄就是因为和覃若梅针锋相对自己动了手。这个女儿，和自己是离了心，覃楚雄不得不下这个结论。
“梅梅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五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我不过是偏疼梅梅一点而已。”王群英说的是理直气壮，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袭兰长大了，老王同志。你这么做，是在给自己难堪，自己孩子自己都不疼，你还能希望有谁会疼她？孩子不是你给她吃的给她穿的就行了，你要关心她。你这么厚此薄彼，就是老三看了，他也会有疙瘩。再说，你越是偏心，他们姐弟的感情就会越差。这些年，她和梅梅闹成这样，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她是我们的亲骨肉，不是捡来的。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还真不如把她送人。”覃楚雄苦笑的摇着头。
“打不得骂不得，就是供起来也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喊她喊娘总行了吧！我是虐待了她还是怎么的，她要是真那么委屈，那就去跳河好了，反正河也没加盖！”说不上几句，王群英的暴脾气就上来了。
覃楚雄也不是没脾气的人，更何况王群英这话也太过分了，小女儿性子那么左，还真是随了她，“袭兰去同学家做功课，要是错过了饭点你就在饭里加水，要是晚上你睡了，不但自己不去开门还不许老三去开门。你高兴了可以给她一巴掌，不高兴了还是一巴掌······你自己说说，这和虐待有区别吗？你没有把她当做过自己的亲身女儿，把她看成是爸妈强行塞给你的包袱。她是个女儿家，能留在家里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她迟早都要嫁人的，如果她娘家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将来能嫁的出去能在在夫家立足吗？你还是希望，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永远在你眼前晃悠，惹你不高兴？是，袭兰性子不讨喜，不但像个刺猬逮谁扎谁，还阴沉沉的。和梅梅一比，谁都会喜欢梅梅。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难道你这当妈的非得嫌弃自己的孩子吗？”
这是覃楚雄难得对自己说重话，王群英当然也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可是袭兰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吗？学习、生活，她都有自己的主意。你看梅梅，在看看老三，一个性子不定一个还是孩子，我多关心关心，难道这也错了吗？”
“是，你没错，袭兰也没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大面上，你一碗水端平，至于私底下随便你。还有，家里的钥匙，你难道还不准备给袭兰吗？对了，梅梅以后就住家里算了，早上让她做公交车去，晚上我让司机去接，中午就让她从家里带饭去。”覃楚雄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也是当爹的人，他当然也更喜欢和自己贴心的孩子，即便这还不是最优秀也不是最漂亮的，可在他看来却是最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