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户中吹了进来,吹得窗帘晃动不已。因着下过雨的关系,风还带着雨丝,凉飕飕的,即便不打风扇,也不会觉得热。
彼时,沈潇正坐在沙发上,双眼略略无神。她的身后,江宁远举着吹风机,替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谁也不说话,屋内,除了吹风机的声音,一室寂静。
此刻,沈潇的心还在揪痛着。她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宁远,心抽痛地就难以呼吸。
“大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问题,从他最初见到她便一直问到现在,但始终却一无所获。眼下,她心情恢复了平静,他再次问出口。毕竟,她难受,他也难过。
沈潇侧仰过头看着江宁远,“没事。”
“骗人。”
她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但眼底流露出的哀伤,却是令得他心颤不已。
不由,他有些泄气,明明,他是她的男人,可是她却什么都不和他说。是因为他年纪比她小,所以她下意识地没把自己当成熟的男人吗?
看着已经闭眼的沈潇,满脸的落寞,他只得无奈,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再怎么问,她不想说的,始终不会说。因为她的嘴实在太紧了。
最后到底是不了了之的。
深夜时分,房间里不时传出激烈的撞击声,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呻—吟声。所有的声音参杂一起,竟是像是惊涛拍石般,令人激动不已。
许久后,满室旖旎的春色渐渐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情爱的气息。
他低头看着已然累得昏睡过去的她,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她素来在床事上保守,但方才却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与他抵死缠绵。次次精疲力竭却还未餍足。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贯淡定的她,成了这般模样?
他恼恨自己无用。
开了灯,他套上长衣长裤,端了盆水来替她擦净身子。彼时,地板上到处是两人的衣服。他一脚踢到一边,赫然见到一张纸从衣服兜里飘了出来。
纸张虽然是折叠好的,但是,他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支票!江氏集团的支票!
一瞬间,他明白什么了,为了求证,他捡起那张支票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五十万,而爷爷龙飞凤舞的字签在上面。
果然是爷爷给她支票!
但是该死的!她居然还收了!收了!难道他比不得这张支票吗?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一把拉起她,“沈潇,你给我醒过来!”
彼时,沈潇睡得朦朦胧胧,见江宁远大力地摇晃着自己,不由嘟哝一句,“别闹,宁远,睡觉。”
只这么浅浅呢喃的三个词儿,像是夏日的冰水,一下子浇熄了他心中所有的怒火。他摇摇自己脑袋,平复了心绪。镇定下来的他立时想到了很多矛盾。
若大婶真爱财,问他要不就行了。别说五十万,她要五百万他都可以给她!所以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这般一想,他好受许多。未几,他又不爽了!大婶,你丫怎么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
他气得再次摇她,可是她竟是睡死过去了。他火大,一脚踹了边上的柜子。柜子上的东西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他走出房间,拿出手机直接电话打到本家。他才不管现在到底几点,反正他一定问自己的爷爷,到底为什么至今还不同意他和她在一起!
电话没有接通,他再打,直到三次之后,那边厢,陈管家的声音迷糊而至:“江家,哪位?”
江宁远道,“陈爷爷,是我,宁远。”
“少爷?少爷!”陈管家一下子清醒了,“少爷,这么晚电话打过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让爷爷接电话!”
“老爷已经睡了。”陈管家蹙眉,旋即立马想到自己的少爷为什么这么晚会打电话过来了,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也是跟着老爷子去的。虽然老爷子这事做得有些不厚道,但是,老爷子不也是为了少爷好?
“让爷爷接电话”江宁远脾气上来,也是个倔强的主儿。
“少爷,老爷子这几天失眠地厉害,睡得都晚,好不容易入睡,若是吵醒了,怕……”陈管家说得委婉。
江宁远皱眉。
“少爷,恕我多句嘴,你这么晚电话打来,我也能猜到一二。”
江宁远瞬间火气上来,“爷爷果然去威胁沈潇!”
陈管家道,“这怎么能说威胁呢?分明是两人协商好的。再说句多嘴的话,这沈潇收了老爷的钱,想来也不是个好的。少爷同她分了也挺好,不是吗?再说了,少爷,您这般兴师问罪般地打来电话,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岂不是要寒心?要知道老爷子每时每刻都在为少爷担心啊。”
“陈爷爷,连你都这么想吗?”
陈管家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绝对是老爷。”
江宁远甩下一句,“我明天早上还会打来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