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凉了,芙家因为谋逆已经全部被抄斩了,而所有与芙家有关系的家丁与亲戚也都被株连了。
芙雅脑子嗡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安尧息。他会不会有事,只是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原来的判断,芙家没有了。就这么没有了。
这时候一个禁卫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闲杂人等,一律不能在这里徘徊,赶紧离开。”
芙雅连忙将帽檐子压低,然后转身离开。绕道去了芙家后面的山上。
此处的地形芙雅还是了解的,一路之上很是顺当的上去了,然后处在一隅之上将芙家的情况望了一个明白,止庵已经没有了但是小山的坡子还在。
再仔细的将这里望了一下,看着这边还是依然平静。
正在观望之中,忽然看着草丛之中跳出来一个人。一身的青衣素裹。
芙雅一愣,不是别人,正是安尧息。
芙雅心中大喜。连忙跑了两步急急的到了那个草丛的地方,只是再也没有看到安尧息。
芙雅刚才喜悦的心情,此时蓦然凉了下去,不断的在草丛中徘徊,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脚踩空,踩到了一个小坑之中。
然后芙雅一下子掉到了一个坑动之中。
等芙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发现下面有一个稳重的支点,将她稳稳的接住。
芙雅在窄窄的坑中动了动,忽然感觉支撑着她的不是陆地,而是一个人的双手,芙雅连忙一惊,忍不住一动脚,只是不管她怎么动,都会被那只手稳稳的接住。
此时的芙雅有些惊慌了,连忙问道:“你是谁,在我下面干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了,“芙雅是你吗”
芙雅一愣,连忙追问道:“安公子,是你?是吗?”
安尧息似乎有些吃力,换了一只手说道:“是,是我,安清,你还活着真好。只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芙雅顿了顿接着说道:“唉,一言难进啊。先出去再说好了。”
正说到这里,上面忽然来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安尧息连忙轻声说道:“安清,有人来了。”
两人同时寂静下来。
芙雅踩着安尧息的手,又想起了外面的一切,心中不禁澎湃起来,看这样子鹤玄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芙家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而当时她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安尧息去杀鹤玄,不禁感觉到丝丝对安尧息的愧疚,踩着安尧息的脚不禁颤抖了起来。
似乎记忆也是往回拉去以前。
记得那竹林中,那个抹明艳的青色。
那个碧衣男子眼睛有些出神,何等明艳的容貌,高鼻,粉唇,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的神彩是一般人所不及的。
芙雅看的痴了,一眨眼的功夫碧色女子好像崩溃了一样,扑到了男子的身上撕扯他那件光亮的锦袍,芙雅不禁一愣,那个女子好熟悉。
折腾了一会儿,男子的衣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脯来,白皙紧致,芙雅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看着两人的动作,男子没有反抗,淡淡的拿着白瓷酒瓶,一动不动的半倚着。
过了一会儿女子渐渐冷静下来,从一团浅浅的碧色中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男子哽咽的说道:“我不差这么一会儿,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差这一会儿。”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子依然不做声,眼睛迷蒙的看着碧衣女子,但又似没有看着一样。
芙雅看了一会儿,身上一哆嗦,受不了那女子幽怨的目光,绕了一圈走到了上才采药的地方,四下看看没有什么人,便蹑手捏脚的伸手去挽土,哪知道刚伸进去。便摸到了一株相同的虫草,芙雅从栅栏缝隙中往里面看,一株有些嫩小的紫色野草稳稳的挺立在土中。
芙雅不禁愕然一下,继续扒土,她总是不想伤害那株植物的,轻轻的收了一把土,放到了自己的香袋之中,一股奇异的味道夹着香味扑鼻而来。
芙雅不禁掩了一下鼻子,将那个香袋收了一下,起身要走时。一阵浓烈的酒味飘了过来。飘忽的声音随即而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芙雅一愣,手中的香袋拽的更紧了。连忙说道:“我不是贼,我只是拿了一把土。”说道后面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虚了,难道她真的拿了一把土而已。
向声音那边望去,一个碧色衣衫的男子拿着一壶清白瓷的酒樽,一身酒气的站在芙雅面前。
芙雅轻轻嗅了一口。浓香的酒气之外还有那股药香味道。
“你是安公子?”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千金方公子的真面目,芙雅不禁有些兴奋。
男子抬手之间一阵药香徐徐飘起,芙雅一个不留神已经被那千金方公子箍在了怀中,只是听着那人呢喃的说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可是却永远拥不到你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声音呜咽。
芙雅第一次听到男子哭,而且是如此情真意切的哭。丝毫没有脆弱,只有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