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出来,江瓷对龙炽的病很在意。
木梨子安慰地拍拍江瓷的肩膀,说:
“没事的,我导师是专业的,他说过了,要给龙炽用催眠加引导的治疗方法,只要让他自己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他的压抑就能得到缓解。但是……”
木梨子话锋一转,说:
“……但是,你想要龙炽的哪个人格保留下来?是过去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
江瓷一时哑口无言,她低下头去,用右手紧紧捏住左手手指的骨节,几乎是无意识地用力捏紧,她思考了很长时间,也没得出个准确的结果:
“再说吧……”
几番对话过后,病房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觉得自己不站出来不行了。便插话道:
“安,等你好了,咱们去个地方玩儿吧?我听夏绵说,下个月有一个内衣时装展,有不少名模,格格姐,就是夏绵哥的女朋友,和其中一个相当有名的模特认识,她同意给我们开个后门,怎么样?去吗?”
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用眼神征询木梨子和江瓷的意见。
木梨子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问:
“是不是某个特别有名的内衣品牌主办的。举办地在倥城北城那边?”点点头,木梨子拉开随身的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邀请函,说:
“我也收到了,我爸寄给我的。让我去看。就不用再替我准备特别入场券了。”
安看向江瓷,问她:
“你呢?去吗?”
江瓷耸耸肩膀,说:
“我没意见。我这学期是考不了试了,下学期再读一年高三就好。”
江瓷的语气完全是轻描淡写的,完全听不出来是在讲关乎自己前途的严肃的事情。
安再问道:
“那龙炽呢?今年还高考吗?”
“他?他这状态考得成吗?也等一年吧,反正这家伙是体育生。再打一年篮球他开心得很。我们队里那几个死没良心的熊孩子,听说我们要留级了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感情不是他们再读一遍高四?”
提到篮球队队员。江瓷的脸色又暗了暗,好看的小说:。
安知道,她是想起来司昴了。
在龙炽被警察带去确认绑架现场从而发狂前,江瓷的腰伤和脑震荡刚刚恢复没多久,就硬撑着身体,带着篮球队队员。到司昴家吊唁,并参加了他的葬礼。在去他们家吊唁时。江瓷和其他几个篮球队队员,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管司昴的父母叫了声“爸妈”。
这是江瓷提出的主意,得到了队员们的一致认同。
司昴是他们家里的独子,在儿子意外去世后,他的父母十分伤心。为了弥补两位中年丧子的长辈的遗憾,他们集体约好,以后,每个星期,大家都要结伴来看夫妇俩,替他们做家务,买东西,并统一改口管二老叫“爸妈”,至少能冲淡一些他们丧子的伤痛。
他们还约定了,就算是以后大家考学、上班,各奔东西,隔个一年半载,也要回来看望他们,并定期给他们寄信件,好歹能给他们一些慰藉。
二老拗不过这几个孩子坚定的决心,只能流着眼泪答应了。
当司昴的尸体被送入殡仪馆的焚化炉前,江瓷走到他身边。
他的脸,因为化妆过了的缘故,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古怪。
现在的他,更像是江瓷所熟悉的那个司昴,胆小,少言寡语,但是很听话,很认真,打球卖命,低着头,握着笤帚,一下一下地打扫着篮球场。
这样的一个好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一瞬间,江瓷的鼻头居然有点发酸,但她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俯下身去,轻声对司昴说: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谢谢你喜欢我。”
这句话,是她对司昴最后的送别话语。
……
她们多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各自走了,他们都有事情要去忙。
安一个人躺在病房床上,多少有些无聊。
今天是周四,周日才能出院……
周日……他说过要来接自己的。
一想到修,她的心情就莫名地低落了。
为什么他明明说过那句话,却要拒绝自己呢?
果然……是因为随口一说吗?
结果自己还当真了……
安突然很鄙视自己的智商,侧身躺倒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连换了几个台,节目都无聊至死,她随便挑了一个访谈节目,看了起来。
这时,安的责任护士走了进来,她手里抱着一大束花,把她的大半张脸都挡住了。
她把花放在安的床头,不无艳羡地说:
“真羡慕你,有那么朋友天天来看你,还有人给你送花。好漂亮的花啊~”
安把花拿起来,确实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