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丢了命,可怎么办呢!”
>“就算丢了命……”司马佳额头滴着汗,“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少爷,马四会带大夫回来的,你别一时冲动啊!”孙妈哭道。
>司马佳全然不听,或者说,已经听不见什么,只顾调用了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聚在刀柄上,还要对抗着孙妈向外拉的手,奋力向下一划。
>“啊!”司马佳惨叫出来。太疼了,疼得钻心,疼得如同濒死,然后双手一撒,就此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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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佳还以为,自己永远醒不过来了。他早就有此自暴自弃的觉悟,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至于自己,早就已经觉得活着是煎熬,如果生不下孩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迷失的幻境中,司马佳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子,房子里有虺圆满,也看到了司马清,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情景,只觉幸福得无与伦比,哪儿也不想去了,虽然听到有人在虚空中叫着他的名字,也依然理都不理,满心只想向着虺圆满和司马清奔去。
>然而跑着跑着,他突然察觉:眼前的一家三口里,有虺圆满、有司马清,还有……还有他自己!那么现在的这个自己,看见他们的自己,是谁呢?
>“圆满!清儿!”他唤着,但那两人毫无所觉,只是与那个“自己”一起欢笑着,吵闹着,头也不回。
>“圆满,我在这里啊!清儿,我才是你爹啊!”司马佳撕心裂肺地叫喊,声音却好像都被吞进了哪里,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少爷!少爷!司马少爷!”此刻呼唤他的声音更大了,更清楚了,司马佳仰头看天,向上求救:“带我回去!这里不是真的,我要回去!”
>“少爷!”
>司马佳猛地睁开眼,张开嘴大口吸气,像是在水里憋了许久,刚刚露头到水面。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啦!”马四挂满泪痕的脸出现在面前,司马佳一瞬间有些疑惑。
>“我……”他一说话,便觉到腹部的疼痛,不由得龇着牙吸了一口气,拿手一捂,腹部已经平了。这当儿,牛大夫便说话了。
>“司马少爷,还记得我吗?”牛大夫说着话时,还一边在擦着手里的刀。
>“牛大夫,我找了您很久了。”司马佳虚弱地道。
>“我刚跑出村子,就看见牛大夫了!”马四道,“牛大夫真是神人啊!知道少爷今天生,就来了!”
>司马佳倒不认为牛大夫是什么神人,如果是,那他早去哪了?但依然十分感激,道:“多谢牛大夫救了我和孩子一命……我的孩子呢?”
>孙妈抱了个用小包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蛋过来,脸上也是写满“怪事”二字,道:“在这儿呢。”
>司马佳一看到蛋,便觉痛楚去了大半,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摩挲着蛋的表面,只顾自己想自己的心事。
>牛大夫大约是猜出了一些,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司马佳的事,叹了口气,道:“司马少爷呀……你这是何苦呀……”
>司马佳这才抬起头来,道:“马四,快去给牛大夫拿诊金,不可吝啬了。”又对牛大夫说:“这两年我们沅村大旱,家里实在没什么富余,牛大夫不要嫌少,这救命之恩我永远记得,来日再报。”
>“不用了,”牛大夫在桌上把刀整整齐齐地□布袋里,卷好,道,“难得让我见到这么个奇事,公子你这么个奇人,我也很佩服啊,公子,诊金什么的,就别提了。”
>“不,一定要收,”司马佳才不管牛大夫说什么,只叫马四去拿钱,“再说也不止今天,今后我这身子如何调养,孩子如何孵化,还都要问牛大夫呢。”
>“那我可就不会了,”牛大夫笑道,“不过无妨,过不了几天,公子家就会有人来,帮你解决这些问题。”
>牛大夫告辞后,果然才过了两天,表妹就领着老舅来了,一进门就嚷嚷:“生了没有生了没有?我们来迟了没有!”
>得知司马佳平安无事后,老舅看着司马佳的伤疤,也叹气:“你受苦啦。”
>接着,蛇蛋的孵化就交手老舅负责了,除了被老舅呵护,其余时间,蛋都被司马佳抱在怀里不撒手。一个月后,司马佳抱着蛋正睡觉,蛋的壳儿突然裂了一条缝,接着有一只小手穿破蛋壳伸出来,摸到了司马佳的脸。司马佳醒来一看,忙握住那只小手,叫道:“老舅!老舅!孩子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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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佳这次生的,是个女孩,孙妈现在却是没奶,又给张罗着找了个奶妈,全家人忙活得欢欢喜喜。这女孩长得也和司马清小时候一样快,没过两个月,也就断奶了,那奶妈回家,孙妈也要走,被司马佳和马四又强留了一阵子。表妹和老舅看孩子长得差不多了,也不便在人间逗留太久,也要告辞。司马佳便道:“都等等吧,等明天,我们一起,带着孩子,上山去,到龙王庙里,点一炷香,告诉圆满这些事儿,让他看看他的女儿。”
>当下几人就这么说定了,静待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