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言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单均和简奕在一起的画面。
想到他们还是初恋的关系,他就快要丧失理智。
当他听到简奕说她流产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惊,如同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棍有一种切入肤质的痛瞬间袭卷了他的全身。
那是他的孩子吗?他们的孩子……
他心疼得无法呼吸,不知道要再怎么面对她,独自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耀眼的阳光他只觉得一切看起来那么的讽刺。
那句话话说出口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变得那么伤人,说完连他自己都后悔了。
可是简奕亲口承认过她和单均在一起过。
--“和你睡是睡,和他睡也是睡,和谁都一样……谁真的爱我我就跟谁,这有什么错?”
耳边无时不刻不在回响起她说过的话,就像一道魔音,刺激着他的耳膜,在夜深人静的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让他躁动不安。
他无法忍受简奕和别的人亲密,哪怕是牵手,而他们竟然……
所以连他都害怕了,害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不管是不是,那个孩子已经走了不是吗?可是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痛,就像被人蛮横地撕扯开了一道伤口,还要伸进去越撕越深,直到伤口里流出越来越多的血再也无法愈合。
因为他怕那是他的孩子是吗?
他都不知道那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就这样匆匆离开了。
他直挺地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紧紧攥住,节指分明,泛着白际。
孩子,孩子……
简奕在听到那一句的时候心里的一根弦“绷--”地一声就断了。
整颗心就顿时陷入黑暗与死寂,她突然就觉得她的心在那一刻死了。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真正的意识到从前的夏景言已经死了,那个只属于她的夏景言已经死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披着和他一样躯体的魔鬼,他没有心,没有爱,残酷,冷血,无情。
是她太傻要执着地留在他身边,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一场梦,作茧自缚罢了……
她裹着一床被子赤、裸着双脚走下床,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直直走到他身边。
是她错了太久,如果不是她要一错再错下去她也不会失去她的孩子。
这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简奕,你是时候该醒醒离开这里了。
离开,必须离开。
她的整个头脑现在都被这两个字深深占据着。
她不想再爱了,她爱不起了,如果继续爱下去依旧是遍体鳞伤她宁愿选择离开他了结的痛快。
“夏景言,孩子不是你的,是单均的……”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扬起了头,她的笑犹如带刺的玫瑰深深刺进他的眼底。
显然这个答案将他狠狠刺激到了,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虽然他在极力克制,他的肩却微微的在颤抖。
“你凭什么以为,我这一辈子只会跟你一个男人?我不是附属品,我的一切你都无权操纵。”她就是要刺激他,他怎么刺激她的她也要一一还回去。
她可以为了自己偏执的爱不要尊严,但是她死去的孩子,不可以受到这样的凌、辱,尤其还是他!
“你所拥有过的我,也被单均完整地每毫每寸都拥有过,夏景言,你现在还想要我吗?”她冷然地说着拉过他修长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看着他问道。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额间凸起的青筋。
夏景言,你痛吗?你会痛吗?那是你的孩子,你却亲口伤害了你的骨肉。
孩子在天堂也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简奕……你别逼我……”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是你逼的我……夏景言!是你逼的我!”简奕失控地对他吼道。
她知道这个孩子见不得光,对,他就是私生子,可是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不管,他却那样怀疑她,是她承受过最大的屈辱。
孩子已经走了,却还要让他走得不安心。
夏景言没有想到她会那样,有些微怔但很快恢复。
他伸出手想拉她过来却被她抗拒地躲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床头打碎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他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简奕的手抓着残留的碎片,指尖泛着鲜红的血,碎片那锋利的尖角就直直抵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夏景言,今天你不让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她一定要走,谁也阻挡不了。
夏景言想靠近她。
“别过来,我是精神病患者,你过来即便我刺伤了你只要我出具了我的精神报告哪怕是我杀了你我也不会是死刑。”
夏景言却一步一步逼近她。
“那你就杀了我吧……简奕,除非我死,否则我还是那句话,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他说得丝毫没有动容,仿佛他一直是冷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