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子月的指引下,龙二手下那个姓郭的女孩头顶姨妈巾走了出来,咬着嘴唇,一副快要死了的表情。大家倒也没说什么,这也是一时权宜之计,又不是大街上的行为艺术。
小郭低着头,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险情,只是一心对自己的窘迫相感到无比的憋屈。龙二爷看了一眼便没再理她,兀自叫手底下人拿了两件衣裳浸过火油缠在木棒上,又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小煤气罐出来。
李贺嗤了一声:“二爷,怎么还随身带煤气罐儿啊,这是准备进来吃火锅么?”
冯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好像在说,真吃火锅的话就把你先切片涮了。
卢晓见状只是想了一秒钟,忽地咧开嘴冷笑:
“二爷,你这个办法真是妙,点个火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嘛?你就不怕烧不着虫子,连咱们,顺带整个墓都给掀飞了?”
听着卢晓阴阳怪气的讽刺,龙二爷倒是没生气,开口道:
“毛孩子,咱们盗墓虽然没有李小姐那么高超的专业手艺,可是点火放炮真刀真枪的,咱可是行家里手。”
这话面上是说给卢晓听的,但李子月知道这明明是在变着法和她说,意思是我龙二手艺上可能和你差着一截,但是若你不听话,咱们真刀真枪打起来,你可未必是我的对手。
李子月也不去管他,拉着卢晓和一干人等向后退得远远的。张氏兄弟将小型煤气罐拿到距离洞口稍远点的位置平放在地下,加速地让它滚了起来;冯六手持火把在洞口站着,威风凛凛。
小型煤气罐以极快的速度滚进了洞中,咕噜噜的声音听得卢晓很难受,她生平最怕金属摩擦的声音——什么锅铲刮锅啊,切割金属啊,最是听不了。她缩缩脖子,刚缩了一半,就听见嘁嘁喳喳极大的金属摩擦声,简直像到了工厂车间。这是那些神秘黑虫开始咬噬金属了。
几乎是这铮铮声刚响起来,冯六便用极大的力气将火把甩进了洞里,随即飞身便向后扑。几乎是火光刚刚不见,忽然轰的一声,巨大的火光卷着气浪从洞口喷了出来,好看的小说:。卢晓慌忙向后卧倒,李子月也扑在她身边,只有成霜染傻乎乎的不知道干嘛,此时也被李贺极为粗鲁地扑倒压在身下,卢晓光看见她张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气浪来得快去得也快,卢晓只觉得一阵热流拂过后背,紧接着耳朵里嗡嗡作响。李子月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张嘴似乎在说什么。
“你说啥呢?我听不见,耳鸣!”卢晓连忙掏着耳朵。
李子月颇为无奈,心说卢晓这丫头要说不机灵吧,卧倒比谁都快,要说机灵吧,却不知道保护一下耳朵,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于是趁着她听不见,偷偷骂了句:“小白痴。”
“你说啥呢?是不是说我白痴?”卢晓把眼睛瞪起来了。
李子月没理会她,转身看了看洞口。这个洞显得颇为结实,气浪只是冲掉了一些土渣子,此时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惹得空气一片混沌。煤气的怪异味道令她反胃,急不可耐地想离开这里。
好在龙二爷看起来比她更急,爆炸刚过,便一马当先带人冲进了洞里,显得很有信心。李子月叫众人大点了一下行装,自己扑扑身上的土,皱着眉忍着恶心跟着走了进去。
卢晓的耳朵还是嗡嗡作响,见李子月一脸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向前赶。
洞穴里充满了煤气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烤糊的焦味,黑风倒是真不见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好像那些虫子凭空消失了一样。
“接下来怎么办?”龙二停了下来,用手电晃了晃前面一堵墙,回身问段小飞。
段小飞检查了一下墙缝,咕哝道:“找机关。”
李子月暗笑怎么他们这种搞技术的都这么沉默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个段小飞也带了个眼镜,脸上冷冰冰,走路低着头,神态上简直就是男版的费萌,只不过就是外形糟糕了一点,胡子拉碴的像个宅男。
费萌戳戳李子月,看了她一眼,又向上翻了翻白眼,意思是让她向上看,上面有东西。
李子月思索了一下,看龙二找机关找的正欢没空搭理她,于是偷偷将手电向上照去,果然发现在洞顶有一个小型的金属制品,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不过八成就是机关了,只是尚不清楚触发方式。她看了看表,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进度略快。于是她轻轻地朝费萌点点头,暗示她先不要声张,自己拉过耳聋的卢晓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给她检查起耳朵来。同时她暗自思忖,为什么这个地方如此诡异,从进门开始,好像每个机关都是安装在头顶上,在她半辈子的盗墓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机关的位置,无非应该有两种,一种就是让人容易触发,比如毒气、暗箭之类,另一种就是让人容易操做,比如正常的开门装置等,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装在头顶上都毫无道理。在现代,倒是有两种装置喜欢装在头顶,一种是烟感报警器,一种是消防喷水的高压花洒,可那都是防火装置——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难道这个装置是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