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喝了一大半,彼此相互扶持,慢慢地向来时的方向走。
刚进入甬道走了不足一分钟,李子月便停住了脚步,将手电晃了半天。卢晓顺着光线,只看到一片古朴坚实的墙壁……
——来时的甬道,为什么变成了死胡同?
状况突生,李子月疾步跑到那墙壁前,那墙壁严丝合缝,根本不像曾经有一条甬道的样子。她心想莫非是记错了方向,又回到墓室,在整个墓室四周绕了一圈,只有那个充满了人头蘼的甬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慢慢地垂下了手电,向那棺材上照去,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只干枯的人头蘼空洞地望着众人,骷髅的脸上似乎充满了讽刺之色。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必然有些变化,不为人知地发生了。
一行人没有一个开口,呼吸声彼此相闻。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坐以待毙在这里静静等死,要么便进入那条唯一的甬道,看看有没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会这样……”卢晓有些绝望。
李子月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看,赫然发现原来的北方墙壁,莫名其妙变成了南方。她冷笑一声:
“知道了,这个墓并不是回型的,在回型外,应该还有一层。我们身处的这一层可以转动——刚刚这个墓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动过了,整个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它什么时候转回来!肯定是有什么机关!”
“那可说不好,有些类似的墓室,是受月相影响的,初一十五左右便会动一动,年代久了,天象有变,时间也就不准,会差上几天。咱们来的时候,正好是月中吧。”
卢晓道:“难不成要等半个月!早就饿死啦!”
李子月也是一脸郁色,左右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又拖着一队人,忍着一鼻子的焦臭气息向唯一的甬道走去。
这次换了人高马大的幺大柱开路,甬道里人头蘼未燃尽的叶片,还在隐隐冒着火星,好像黑暗中窥探的眼睛。时不时有些无力的叶片向众人卷过来,吓得卢晓心惊胆战。
但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反而捡到了几个表面上烧的黑乎乎的罐头,炙热烫手,里头肯定是熟透了。
越向里走,味道就越刺鼻,卢晓不禁扶墙干呕起来,身体抖个不停,李子月只好皱着眉头连撑带扶,总算将她带出了甬道。
“李子月……”卢晓来到开阔的地方,大口地呼吸着墓室内并不新鲜的空气。
“嗯?”李子月转过头来。
“我……我刚才看了看手表上的气压计,咱们好像向下走了许多啊,好像离地面得有三十米了。”
“我知道。”李子月甩下一句话。
卢晓讶异道:“啊?你不觉得奇怪嘛?这甬道怎么向下打啊!”
李子月回了一句:
“一开始,咱们就选错路了。”
卢晓无言,她担心的事情,还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如果这条墓道真的通向墓主人,只怕那苦主的尸身要在这些虫子植物的侵扰下永世不得安宁,一定有另一条路才对。
“我已经知道主墓室在哪儿了,就在咱们头顶上,在那个镇墓兽后边的墙里不远,只是不知道怎样进去。”她接着又说。
柳卓摇摇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是狒狒……”
“我没事。”费萌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卢晓惊奇地望向费萌,心想她不是从来不喝李子月以外的人说话么,怎么今日……
柳卓也很诧异,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脸上疑惑和欣喜兼有之。
“谢谢……你们。”费萌又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卢晓一看,原来是李贺,他正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费萌闷骚,还是笑别的什么。
“你……你们……哈哈哈……你们……”李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子月皱了皱眉,刚要斥责他,李贺却忽然挣脱了幺大柱的手臂,向一边退去,一边还在大笑不止:
“你们……哈哈哈,你们……哈哈哈,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