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过了一个最满意的七夕,并得到了一份最满意的礼物的宁越,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的生日之后,特别是在生日时得到了一份裴萝准备的礼物,和一个承诺,他的心情更是空前的好。
但即使这样的好心情,也没能让他去送裴萝。
裴爷爷和裴奶奶更加不会去送。
于是裴萝自己拖了一个行李箱又背了一个双肩包,就走出了楚歌馆,很快上了马路,余宛然的车停在那里接她。
余宛然抱怨了一路,但到底一直送她过了安检,才一再挥手之后转身离去。
因为抱着早去早回的心态,裴萝倒没有什么伤感的,因为一路都有人在催,有人在关心,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北京。
周晓廷早已经在机场等着接她了,下了飞机他就开着车载她直接去租好的房子里。
“凯他们那边早就等不及了,我是拿命给你拖了这么些天的啊……”周晓廷一脸哀怨。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不大明白,中国这么大,不可能只有我们家学武,你为什么就认准了我爷爷这儿呢……”裴萝好脾气地认错。
周晓廷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顺便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因为我爷爷跟你爷爷是好友啊,因为我要慢慢实现爷爷的期望啊,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真的从小习武的朋友啊,因为我在国外刚好就认识了凯那群人啊,因为你也想要帮你爷爷实现愿望啊……”
“好吧。”裴萝决定打住这个话题,“你估计的时间不会有问题?”
“那当然,我们为这个准备很久了,预计出来的时间,与真正达到目的的时间,绝对不会差太多的,最多不过三个月。”周晓廷轻松随意地说道。
他的自信心感染到了裴萝,于是她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周晓廷反而问道,“你报的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什么?”周晓廷又问了一遍。
“汉语言文学。”裴萝很认真又地回答了一次。
“……”周晓廷哭笑不得,“你还真是……我们只是说希望认真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武术,作为中国文化遗产的一种来看研究,其实跟你学什么专业完全无关吧?你学得这个专业将来是打算做什么?”
“做我们楚歌馆的继承人啊。”
“你?继承人?如果我没记错,似乎你跟我说过很多次,不仅你爷爷的功夫比你厉害得多,就连宁越这个比你还要小的你也打不过他吧?”
“是这样没错。”裴萝点头。
周晓廷奇怪了:“那为什么楚歌馆的继承人不是他而是你?因为你姓裴吗?”
裴萝斜了他一眼,“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什么叫因为我姓裴……宁越也是我们家的啊。不过嘛。”她摸了摸下巴,“他要管着拿回来的宁家产业,而且他报了z大的金融专业,分明就是有继续将家业在他手中壮大的意思啊。宁越从来都对数字之类的最感兴趣了,他没有说过要继承楚歌馆的意思。我不一样,我从来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也不想离开家去社会上面对各种纷纷扰扰的事情,形形□的人。武馆的继承其实与功夫的高低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我继承不就最合适不过么,皆大欢喜。顶多以后的徒弟如果打得过我,我就叫宁越回来揍他们好了。”她说到最后,似乎想到那个画面,于是哈哈笑了起来。
周晓廷沉吟了一瞬,“你继承楚歌馆吗?刚好,来北京的是你,也不错。”他转而问道,“你跟你爷爷说过这个没有?宁越他们有没有意见?”
“我告诉过爷爷了,宁越应该也知道了吧?”
“你不确定?为什么?”
“因为我是写信给他的啊,看了信当然就知道,没看就还不清楚喽。”裴萝耸了耸肩。
“写信?邮件?”周晓廷吹了一声口哨,“手写?你可真有心,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手写信给别人。”
裴萝点头,“你见得少,不代表就没有嘛。想说的话手写的话,有一种郑重对待的感觉啊,电脑打字总有一种太过轻飘飘的感觉,容易被忽视不是吗?”
周晓廷这下倒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没错,我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你来我往的写信,交了很多笔友。现在这个年代……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小朋友了吧?”
“没错,即使有,也很少很少。”
“你为什么没有给我写过信?”周晓廷忽然问道,“我也是你朋友吧?难道我不值得你郑重对待?”
“……”裴萝无语了一下,“你在想什么?我们要说的话都是电话或者直接这样面对面说完了,你让我给你写点什么啊?抄几首诗词给你看?或者找点时政抄写下来让你评价一下?”
“我们真的没有可以在信上写的东西?”周晓廷喃喃。
裴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喂,你认识钟洗真吗?”
“洗真?”周晓廷的思路立即跟着她的问题转动,“钟?她妈妈姓吴?”
“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