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积极热情地生活,对每一个人微笑,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释放善意,每一天都活得很有意义偶尔会很精彩或者惊险万分,但那都是值得记忆的,老了以后我会有很多可以回味的东西。你说对不对呢?”
“……你话很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居然也思考很多东西。
虽然他很早就见过她,但那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这样活泼开朗……多嘴多舌。他见到她的许多次,她都是躲在角落,看上去非常胆小,有时候会突然瑟缩,突然脸红,从不主动接近任何人。就算有人去跟她说话,她也是低着头,脚尖蹭地,默默无言。
那时候他想,她一定不喜欢接近陌生人,也不喜欢人接近她。于是他就不接近。
来到裴家居住之后,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抗拒所有人的示好与接近,自然不会在意到她。
好像是追着他求他帮忙补习的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突然就闯进来这样一个裴萝——她莽撞、笨拙,但努力、积极、细心、执着,懂得坚持,也许还可以持之以恒。
与他完全不同。
伴随着她而来的,是裴家爷爷奶奶用心的关怀和爱意。
慢慢的,看到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大多时候裴萝都是叽叽喳喳的,话多得让他觉得很吵,却似乎也没办法真的去制止她,于是只得逐渐习惯,接纳。
生日那次,他第一次对她改观,也真正接受了裴家。
而此时的她,让他觉得略微有些惊讶和陌生——他从没有想过,她这样粗枝大叶的人也会思考关于人生的问题。
“我是话痨啊!”裴萝一抬下巴,很骄傲自豪似的,“但是我们俩相处,你从来都是沉默再沉默,如果我也不爱说话的话,就跟一个人独处没有任何区别了嘛。你不觉得这样热闹很多?”
是很热闹。宁越默然,坐下,拿过物理书。
裴萝笑眯眯地凑过去跟他说自己哪里不会做。
宁越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移动。
裴萝除了因为从小练武要早睡早起所以皮肤比较好之外,脸上就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茶色的双眸总是晶亮璀璨,时时刻刻都很有神采,非常惹眼,让人看到她第一眼就会注意到她的眼睛,忍不住赞一声漂亮。相较于那双吸引人的大眼睛,她的其它地方的确不够出彩。而在此时此刻宁越忽然发现,她的手其实也很好看,大概因为瘦的缘故,手指细细长长,骨节分明,灯光下皮肤细腻光滑,几近透明,完全看不到毛孔,他鬼使神差地就想到“指如削葱”这个词。
“还有这里,这里……”裴萝越指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弱。她几乎把所有的题目都指了一遍……唯一一个被她放过的是在学校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当做例题讲解过,算出了答案的题目。
宁越听她的声音减弱,定睛去看,“……你真的有智商这种东西?”
“咳,当然有。”裴萝一本正经,“我只是偏科严重而已。物理跟我天生不对盘,我们彼此之间有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宁越斜视她,“勉强你跟仇人面对面,还不能相互厮杀泄恨,大概很痛苦吧?”
“是啊。”裴萝当做没听出他的讽刺,厚着脸皮点头承认,“所以要求你帮忙啊。”
“这个电路图画得已经这么清晰,答案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看着题目到底在想什么。”宁越语气已经淡定了。
裴萝毫无羞愧很直白地说道:“我不认识它啊,生搬硬套也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对它没有任何想法……”
“……”宁越最后瞥她一眼,确定不是真的没救之后,再一次耐着性子给她复习讲解课本前面这类例题。
裴萝哀叹了一声,强迫自己继续听讲。
明亮的灯光下,裴萝微微侧着头,认真地看书,宁越一只手按着书本,一只手握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面徐徐讲解。裴萝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宁越的声音里天生偏冷,就像朝露,又如幽深的潭水,晴朗的冬日里吹过的风,听起来是一种享受。
于是听着听着裴萝就不自觉地开始走神,想到很久以前她问他问题,都是被直接漠视掉,而在相处了许久之后,她当然已经不是那种待遇。
被宁越这样对待的人依然有一大片。班上认真学习的同学,外班借机搭讪的女生,无论是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跟他请教问题,永远都是被拒绝的命,无一例外。
似乎有幸被宁越指点的,除了她之外,就是齐晚晚。
而原本不需要人补课的齐晚晚同学,就因为强迫他答应了帮她补习,原本对她有好感的某人,直接对她态度转为恶劣。于是真正算起来,还是只有她有被宁越认真补习的特殊待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不大记得了。
似乎这样一边被嫌弃,一边又认真帮她补习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又似乎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不可否认的,在宁越这样一个人面前有特殊待遇,裴萝只要想到就觉得身心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