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东西的裴萝既兴奋又激动。
想着要选一个合适的时间给宁越一个惊喜,补习结束的她拎着一个蛇皮袋小心翼翼地回到家中。探头探脑地在门口窗口寻摸了好半天,没看到宁越的身影。忽然想到那家伙每天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练功房或者卧室,没事的话压根不会出来乱转,裴萝松了一大口气,拎着袋子一股脑狂奔回自己房间。
将东西都珍重地藏好了之后,裴萝才一身轻松地去洗浴室里洗了澡换上练功房,下楼进书房里却惊讶地发现宁越居然不在。
她又去练功房里看了看,也不在。
“奇怪,他去哪里了……”裴萝嘀咕着,抬手敲了敲门宁越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她不死心地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
裴萝只得叹了口气放弃,进了练功房里。
“裴萝你回来了啊。”已经在练手的裴爷爷头也不回地说道。
裴爷爷的身法潇洒如行云流水,招式看上去古老而神秘,却又虎虎生威。一旁的裴萝看得羡慕不已: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爷爷那种境界呢?
“爷爷,宁越呢?”裴萝认真地做热身活动。
“哦,他啊,下午你走了没多久,他就出去啦。”
“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出去了?他不是每天都出去吧?”
“怎么?就许你去赚零花钱,不许人小越去啊?”
裴萝有点急了,“爷爷,话不是这样说的啊。我好歹十六岁马上就成年了,而且就是做个家教补习而已,不算正式打工。宁越才多大?能干什么啊?你就不怕他遇到危险?”
一身丝质对襟唐庄的裴爷爷转过脸来,胡须一翘一翘的,没好气地说道:“小越可比你聪明能干多了,你这样儿的都没事,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他也没去做什么体力活。”
“什么叫我这样的?!爷爷你太可恶了,到底谁是你亲孙女啊!”又被鄙视了的裴萝表示很愤怒。
“如果可以选的话……”裴爷爷意味深长地道。
裴萝:“……”
停了片刻,她忍不住继续愤慨地说:“宁越不爱搭理我就算了,你们知道了他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小越要做什么,跟我们长辈讲一声那是尊重长辈,跟你说做什么?”裴爷爷不以为意。
“……”裴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裴爷爷吹胡子瞪眼,“你到哪儿去?”
“我去院子里打木桩!”
裴萝到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梅子树下木桩面前,开始“啪啪啪”地打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打木桩用尽全力,没有因为怕痛而畏手畏脚。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以往她总是乐呵呵的,无论什么事都坚决以局外人的姿态来观察思考,进行判断,而现如今她已经越来越情绪化了。
忽然,裴奶奶担忧的声音传来,“萝萝,你怎么啦?”
“跟木桩进行终极对决呀。”裴萝转过头,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大晚上的打木桩打的乒乒乓乓的,对什么决啊?你可别学你爷爷那个老顽固。”裴奶奶嗔怪道,走到裴萝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谁惹我们萝萝不高兴了?”
裴萝摇了摇头,“也没有……就是……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裴奶奶很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会?你爷爷那个人就是个刀子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叹了口气,“奶奶可还记得你六年级的时候急性阑尾炎,寒冬腊月的你爷爷急得一头汗,一路抱着你跑到医院去。”
“啊?”
裴萝一呆,她的文里没提到过裴萝的事,她又是个半路穿过来的,这种事当然不知道。平时裴爷爷老爱批评她,她虽然不在意,但也有点受伤的,今天她忙了一整天,高高兴兴地回来又被爷爷那样泼冷水,终于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想错了。可现在听奶奶这样说,又觉得自己不该怀疑爷爷对孙女儿的爱。
“他就那臭脾气!嘴硬得很,等你真有点什么事,或者跟他要什么,你看看他舍不舍得拒绝你?呵呵。”裴奶奶又抬手揉了揉裴萝的头顶,“你忘啦,小时候因为咱家到你这一辈,就你一个姓裴的了,你爷爷开始是说什么也要让你打小练武继承咱裴家的,可你一个小丫头吃不了苦头,被逼着练武的时候哭了几次,他嘴上不说,可不是也不拦着你耍赖不进练功房么?”
裴萝又是一怔,原来还有这回事,难怪她就只基础打得牢,其它什么都没有。是她穿过来之后,裴爷爷看她知道自己下苦功夫学习了,才想试着再教教她吧?
“奶奶……”裴萝停下动作,回身,扑进裴奶奶的怀里,“我错啦……”
“好孩子,呵呵,爷爷不会怪你的。累了就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一大早起来练功呢。”裴奶奶摸了下她的脸颊。
“嗯,现在还不累。”裴萝感受着脸上的温度,认真地回答道,“奶奶,宁越去哪里了?”
裴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