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陶甜甜骂得很难听,可是却话丑理端,毕竟现在这些场景这些东西都不是为她岳红而准备的。
大领导御笔钦点的太子妃又能怎样,毕竟红毯那端的那个人不仅对她这个“男人婆”没有半分好感,反倒厌恶得要命,处处针锋相对,从来不愿意给她靠近半步的机会。
活了三十多年,心中那片羞于说出口的隐晦情愫足足压抑了近乎是现在生命一半的时间。
除了母亲,她从未对任何人说出过对他的那份萌动。
那么多年了,她一个人拼命在特种部队接受训练然后又训练别人。
那些一般男人都畏惧的训练项目,她每一样都在玩儿命似的苦练。
原因有两个,一半是身不由己,一半是想努力点,再努力点,拼命地向他靠近。
曾经又一次,她都已经靠得那么近了,零距离贴着他的身体,躺在他宽阔坚实的怀抱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淡淡茗香——那时她才知道,五大三粗的军人里面,竟然还有如此伟岸而洁净的优雅男人。
是的,在岳红眼里,辛博唯是有着优雅一面的。
她躺在他怀里,听他大声训斥那个满脸泪痕大声哭叫的黄毛小丫头,心里竟然有着一种军人不该有的、舒畅得无法形容的爽快感觉!
那一次,那是唯一的一次,她用了苦肉计,不惜制造机会受伤,故意迎着歹徒的枪口往前冲,让灼烫而危险的子弹打进自己的手臂,从而得以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贴近他!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犯了严重错误的黄毛小丫头,竟然被他睁只眼闭只眼,完好无损地保护起来,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他是有多么爱那个小丫头?犯了严重错误的人,竟然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在驻地受训,一天到晚在她眼皮下晃来晃去让她烦乱!
岳红无数次想过要把叶菁赶出猛禽大队,如果赶不走,就控制到自己眼皮子地下,牢牢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谁也没想到,最终被赶出猛禽的,居然是岳红。
可惜啊,好汉不赢头三把,笑到最后的,才是真的甜!
瞧瞧,她岳红这不就笑到最后了么?
虽然带着政治阴谋的成分,虽然被胁迫、只是一个可怜的傀儡。
可是,能再一次倚靠进那个英挺伟岸的怀抱,吸嗅那种淡淡的素雅气息,傀儡又如何,可怜虫又怎样?
政治工具就政治工具,只要结果是心满意足的,她岳红愿意!
岳红的头发很短,所以造型师为她搭配了金字塔形的婚纱,一层一层由蓬松的堆堆纱组成,与她的发型浑然成为一体。
再搭配上短门帘似的小半截儿刘海纱,埃及气息非常浓烈,很巧妙地把她身上的英气完全遮蔽。
不得不说,盛装打扮下的岳红,其实有着做埃及艳后的潜质。
忐忑着,不知道他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顿时又暗暗觉得自己可笑——从来行事凌厉坐怀不乱,什么时候,竟然如同少女一般,有了忐忑的感觉!
她忍不住想看看站在那端等待的他——
迎着两边各色虚伪目光,她抬眼望去,可惜刘海纱还是有些过长,遮住了她的目光。
隔着半帘白纱,影绰望见那端的男子身材魁梧挺拔,模糊不清的轮廓,依稀可辨是俊美无匹的。
她的心,立刻安放下来。
看来辛红旗说的没错,果然有办法让辛博唯乖乖服从安排,完成这门政治婚姻。
他好端端在那站着呢,她这么走出来,虽然被面纱遮了一半的脸,可身材和发型却绝对与那小丫头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不可能认不出。
认出了,却没躲开,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等她过来。
满心洋溢着巨大幸福的岳红,在把自己那只用来握枪扣扳机的手羞涩放进对面男人手中,接收四面响起的祝福掌声时,整个人,就那么醉了。
完全回归到少女时代,成为大漠戈壁上一轮最羞怯最朦胧的弯弯月牙儿。
紧紧握住她手的男人,将她轻轻一拽,巧妙而熟稔地拽进怀里。
就那么撞上那具高大魁梧的身躯,那一刻的岳红不再是特种部队的母老虎,而是彻底柔顺成一头羔羊,回归曾经单纯稚嫩的玛月儿,乖巧温驯地,将自己交付于他,完全融化在他怀里。
闭眼,深深吸嗅,寻觅着记忆中那缕美好的清馨……
可是,扑鼻而入的,确实一股刺鼻的雪茄烟草味儿!
岳红蓦然惊醒,睁眼——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究竟脑子短路躺进谁怀里,便觉眼前一黑,光线完全被一张迅速俯下来的脸孔遮挡。
然后,不待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两片嘴唇倏然袭来,粗暴而迫不及待地捂住她的唇!
四周的掌声更加响亮,还伴随着几声有节制的调侃口哨。
岳红想要挣扎来着,可她的身体却完全绵软无力,竟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