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回來了。一夜沒睡。累坏了吧。你看我。怎么就沒想到这点呢……”会议散了场。李秋将严宁送到了青松园。这是刘向严的安排。想來还有些事情要交待。只是让严宁沒想到的是。不过凌晨五点多。家里就來了访客。袁依静居然端坐在客厅上。刘向军带着妻子陪着。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着。想來心中也腻烦到了极点。
“袁组长來了。快请坐。沒什么客气的。我这年轻。身体好。一宿两宿不睡都不是问題。估计您是有事。要不然也不能这一大早的來了。是因为双江……”袁依静是审计署的纪检组长。更是从中纪委派驻到审计署的。以前一直跟宴国安打擂台。目的就是要从审计署分一杯羹去。这会儿天还沒亮就找上门來了。不用说也是为了双江的事情。看來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这个组长不好当啊。
“严宁。你在双江当过领导。对双江的情况也熟悉。一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双江橡胶厂是建国初期国家为了应对与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而建立起來的。虽然地处北方。但由于建国初期国家缺少经济方面的人才。而把筹建工作交到了江南企业手中。随后几十年。双江橡胶厂就把持在江南的企业中。在支援国家工业建设的同时。也成为了某些领导同志的私人银行。这种情况在党内不允许。群众也不答应。如今橡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中央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盖子揭开。要把真相公布与众。不只是给职工。给群众一个交待。更是要终结一段历史……”双江橡胶厂的情况。严宁有过认真细致的了解。既使袁依静不说。严宁也知道其中存在了一定的猫腻。此时经袁依静的嘴里说出來。更加有了直观清晰的认识。
“袁组长的意思仅仅是终结。”严宁不知道袁依静在这等了自己多长时间。但看她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想來心里已经沒了耐心。这番话说出來掷地有声。态度很是明确。无疑是代表中纪委來跟自己吹风的。目的就是要将江南派在北江省的势力连根拔起。不论这想法可行不可行。严宁都得佩服他们的决心和勇气。或许在某些领导的眼中。北江省的政治地位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
“呵呵。严宁。咱俩谁也别绕弯子。曾经的一些领导同志有的已经做古。有的已经退了下去。因为这些事情再翻出來。也沒什么意思。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沒有人承担责任是不行的。谁酿下的苦酒。谁自己去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实事求是。可是我们党的一贯准则……”袁依静不糊涂。知道算旧账。翻老帐不现实。把这焦点还是集中在了眼前。其实说白了还是注重的眼前利益。看來这一次周书记的决心很大呀。
“袁组长。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作为党员干部。保持党的纯洁性是我应尽的义务。这一点不需要您提点。我也有我自己的行为准则。斩断江南企业中饱私囊也好。还职工群众一个公平正义也好。就像您所说的一切都会依照实事求是。不过。袁组长。有一点我有些不太明白。北江资源丰富。地理位置独特。接下來的政治格局有沒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北江省本身就是一块飞地。经过几次政治清洗。都沒有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眼下更不具备这个情况。严宁想不出來洪玉华和周伟国有什么把握能压制住其他几个派系。把北江省的政治势力清理一空。
“北江省近几年除了一个大农业的思路可圈可点以外。其他的方面发展的都不是很好。东北老工业基地积重难返。再不整治。怕是要严重拖了全国的后腿。中央已经下定决心要进行政策倾斜。这一次派了擅长发展经济的那洪昌同志到北江出任省长。就是中央一个明确的信号……”严宁想要知道什么。袁依静很清楚。大清洗过后的北江。不说一家独大。也必然要以洪玉华为主导。这一点符合眼下全国的政治形势。也与凌家的利益不冲突。所以。略一犹豫。袁依静还是给了严宁一个大致的方向。其中。也未尝沒有让严宁认清形势的意思。
“谢谢袁组长亲自來给我提醒。要不然我还真绕不出这个牛角尖。那个彭凯和筱筱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他们结婚我都沒赶回來。彭凯可是我从双江带出來的。结果倒好。扔在京城就不管不顾了。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严宁算是彻底搞清楚了。敢情洪首长下手太狠。搂草打兔子。连学院派都稍带着了。怪不得赵主席也会对北江的事情横插一杠子。估计也是心中多有不氛。
要知道赵主席是当初身为学院派代表的一号首长卸任时。替学院派留下的钉子。跟国务院李总理一党一政。遥相呼应。干完一届就会卸下所有职务。打出一个时间差來。为学院派的重新执政奠定基础。进而发挥传帮带的作用。虽说赵主席就是一个助人上位的桥梁。但他本身就是一个政治风向标。特别是在总理不能亲自出面的时刻。就需要他來振臂高呼。政治影响力同样不容小觑。
眼下北江的乱局已上升到了中央高层的搏奕。周书记所代表的一号首长洪玉华。赵主席所代表的学院派。程总理所代表的江南派。围绕着北江的格局一个个粉墨登场。有攻有守。还不少小势力在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这个局可够乱的。无疑洪玉华已经占据了主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