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风。未必无因。无论是省里领导无动于衷。还是严宁直接插手盘水的工作。都充分的说明了事情充满了诡异。在这个前提下。吕培春丝毫不怀疑同乡大姐的消息准确性。但是如此重要的消息。居然沒有一个人跟自己透露过哪怕一点的风声。这让吕培春恨的牙根直痒痒。
有道是枪打出头鸟。高层之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那是政治的需要。吵的再凶。打的再狠也不会出现刺刀见红的一幕。但自己这个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小兵可就不一样了。脏事坏事得罪人的事都让自己干了。不遗余力的冲锋陷阵。接下來的结果几乎可以预见。无论上面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摆明了就是被当成了一个弃子。一个将冲锋陷阵取得的成果恭手奉上以后。被人一脚踢开的弃子。
“小杨。情况有变。让工人们都散了。该干活干活。该干嘛干嘛去。还有。让那伙儿因为征地补偿闹事的农民也消停几天。这个时候。谁敢整事。我扒了他的皮……”西北的汉子可是血性着呢。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一不小心就成了弃子。吕培春的心里堵得厉害。也激起了心中的狠劲。
痛定思痛。吕培春的脑袋变得清醒了起來。飞快的抓起电话。给他的秘书打了过去。趁着最后的底牌还沒掀开。赶快停下一切的小动作。千万不要再去刺激郎继纯和严宁的神经了。再闹下去的话。就会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到那了个时候。自己怕是真的要跌进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地了。
最培春很清楚。别看之前唐侃处处压着祁连羽一头。但只要他一调离则意谓着他与祁连羽之间的争斗以他失败而告终。大局已定的前提下。哪怕韩邦坤等人再搞联合。再去对抗。也不足以憾动祁连羽的地位。省级的斗争跟县市不一样。基层的斗争你來我往。要死要活。闹的再凶也涉及不到国家的根本。但省一级可不行。每一个省部级干部的调动都涉及到了高层首长之间的博奕。已然够得上政治的根基。闹的狠了可是要动摇国之根本的。
所以。党指挥枪。党主导一切的结论不容置疑。这省委书记的位子就像是一个象征。一个高高在上可以俯视所有人的存在。七年前唐侃只身进入秦川。仅仅将书记的大旗竖了起來。立刻招來了无数随从者。几乎沒废什么力气就把秦川原有的格局冲击的七零八落。凭的就是这顶书记的帽子。
如今的情况和七年前沒什么两样。别说祁连羽在秦川经营了七年。占据着秦川省西部的半壁江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就是说他和唐侃当年一样。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又能怎么样。只要他占据了省委书记的位子。中央有高级领导支持。基层有下属拥护。三五个回合就能将以往不利的局面扭转过來。哪怕自己帮着韩邦坤等人占据了盘水。打开了通往秦西的通道。他们又能将战线推出多远。不过是要多捞点筹码罢了。
“要说改换门庭。把自己卖个好价。眼前还真有这么一位……”唐侃一动。诸事皆休。这一点吕培春最为清楚。不说韩邦坤等人对自己隐瞒事实。不仁不义。就是对自己再够意思。都这个节骨眼了。也不能再跟他们一条道走到黑了。
无疑眼下的局势对自己是不利的。但怎么才能在不利的局面中争取到自己有利的一面。和郎继纯之间的关系要怎么修补。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这些都是摆在吕培春面前的难題。当然了。所谓的难題不过是选条出路的问題。跟谁混最有前途。把自己卖给谁会出价更高更合适。左右是卖。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好主子。
要说最好的主子无疑就是祁连羽。本身是省长。马上又要接任书记。投向他。地位能保住不说。就是前途也是一片通坦。但是自己能投。也得人家肯收才行。这两年來。自己在盘水正经工作沒干多少。净给郎继纯设置障碍了。有郎继纯在中间横着。祁连省长怎么也是考虑一下他的想法。这祁连羽不行。严宁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出身凌家。本身就是祁连羽一条线上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祁连羽也好。郎继纯也好。怎么也得给严宁留个面子不是。想到了严宁。吕培春的心里不由地一动。
不过很快吕培春否定了这个想法。严宁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就是能力再强。水平再高又能榨出几斤油來。而且。严宁只是凌家的女婿。算不上谪系子弟。天知道他在凌家的地位怎么样。冒失的投了过去。结果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那可是所托非人了。而且。严宁一下到盘水。就开始不顾后果的替郎继纯出头。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稳重人。若是自己投向了他。他却左右不了郎继纯的想法。只能更加恶化与郎继纯的关系。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算了。这时候。跟谁走都不保险。既然惹不起。咱就躲着点吧。先去搭搭严宁的线。试试水。看看他的态度……”做事做的太绝。沒有跟自己留下一点的余地。结果就是现在顾虑多多。患得患失。思前想后也沒有一个周全的办法。吕培春感到自己很为难。也很失败。茫然之间竟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吕培春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严宁。
……
“祁连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