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过來,坐我这边來……”晚饭的时候,严宁和凌震肩并肩的进入刘老的房间吃饭,整个凌家三代子弟中,也就严宁和凌震率先享有这个待遇,其他的子弟暂时还不够资格,不过除了老爸和刘氏三兄弟以后,赵北上赫然在列,一见严宁进屋,立刻微笑对严宁招招手,
“赵伯伯來了,我还想着回北江后给您去拜年呢……”和几位长辈一一问了好,严宁不紧不慢的挪开椅子坐下,从凌震毫无意外的表情中,严宁敏锐的捕捉到,赵北上怕是比自己來的更早,凌震也早就跟赵北上见了面,这个时候來吃晚饭,看來晚上又有得忙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不卑不亢,进退有据,淡定自若,这要换成其他的孩子,见了咱们这些家伙,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就是凌震也是在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后才历练了出來,比之严宁这种骨子里的刚强还是差了一个等次啊,所以我说,老严教子有方,这一点你比我们强啊……”严宁的态度,让赵北上满意地直点头,夸奖严宁不说,连带着老爸都赞扬了一番,直让老爸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十分汗颜,急忙地把功劳都推到了老师身上,这手太极耍的,比之在坐的官场高手们不差分毫,倒让严宁佩服老爸脑子转得快,
“北上,之武呢,你给支到哪去了,怎么不叫过來呢……”沒一会儿刘老爷子在保健医生的搀扶下慢慢地坐在铺着鹿皮褥子的太师椅上,环视了一圈,把目光停到了赵北上的脸上,板着脸问起了赵北上的儿子赵之武,
“叔,之武在前院呢,我让他跟弟弟妹妹们多亲近亲近,再说了,他也不愿意掺和到这个场子來……”看到刘老不高兴了,赵北上赶忙给老人倒上了盏茶水,小心的解释了起來,能坐上这桌代表着什么,赵北上不会不明白,除了严宁的老爸算是借了严宁的光,属于刘老特邀的以外,凌家上上下下,还真沒几个够资格能在这种正式的场合里陪着刘老吃饭,
赵北上自然也希望儿子能够融入凌家最高层之中,得到凌家主事人的认可,只是赵之武对官场的兴致不大,宁可窝在党校里当老师,搞研究,也不愿意下到基层去试试水,直让赵北上有后继无人的感觉,对于这么一个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的儿子,赵北上可不愿意带來献丑,一到饭时,就把他打发到了小字辈中间,由得他们去胡闹,却沒想到刘老要在这张桌子上给儿子留下一个座位,赵北上在感动之余,内心中也深感无奈,
“凌震,去把你之武哥叫來,之武这孩子本性纯良质朴,有长者之风,是块美玉,是你沒雕琢好,沒引导好,你却把过错都推到孩子身上,这不公平,这段日子让他陪我老头子几天,我开导开导他……”显然刘老对赵北上的答复并不满意,话语中更透着对赵之武的爱护,执意要将赵之武找过來,这一回,赵北上沒有再坚持,想來他也乐见其成,
“过年了,都回來了,我高兴,都喝点酒……”深遂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滑过,特别是在严宁、凌震和赵之武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刘老的脸上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
“这几年,你们做的都不错,特别是北上,踏踏实实,敢于挑重担,给你这几个弟弟做出了榜样,我很高兴,孩子们终于都成长起來了,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放心了……”岁月不饶人,刘老八十多岁的高龄,身子骨再硬朗也禁不住岁月的销蚀,小小的一杯酒喝下去,脸上立刻呈现出片片的潮红,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急的保健医生连连的向刘向严使眼色,示意他劝说一下老首长,
“叔,你这功劳可不能都算到我头上,一个篱笆三个桩,我就是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沒有马芳河数十年如一日的帮衬,北江省建不成全国的大粮仓,另外,还有严宁呢,这孩子提出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理论,把农业机械化、农业产业化,农业规模化,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进行了阐述,提出了向科学要发展,向技术要产量,可是走出了一条农业发展的新路,经过几年的实践验证,切实可行,所以啊,我一看到这孩子,就想把他的小脑袋瓜子打开,看看这孩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想出这么多好路子來,哈哈哈……”看到老人兴致很高,赵北上可不会冷了场,但也不敢把老人的赞扬全都默认下來,适当的谦虚还得有的,正好严宁在列,任谁都能看出刘老对严宁的喜爱,把相应的赞扬转到他的身上,既和了老人的心意,又不显得自己太过高调,可谓两全齐美,
作为凌家外支人员,赵北上对凌家了解甚深,刘氏三兄弟老大软弱,老二阴狠,老三重利,弱点一个比一个突出,若不是有刘老凭着多年的威望,硬抗着凌家,更有西北重镇牢牢掌控在刘老的手中,只怕凌家倾覆只在一瞬之间,经济上沒有牢固的基础,政治上后继无人,早晚会脱离最高权力的中心,渐渐被他人而取代,
因此,凌家就被某些政治势力从声名显赫的豪门世家划为了日渐衰落的二流家族,不出意外的话,等到刘老一入土,这样二流家族就会从华夏政坛上慢慢地消沉下去,从古至今,一向如此,除了能对后继兴起的家族起到一个警示作用以后,再沒有人会想起曾经声名显赫的军中猛